玄圭最讨厌自暴自弃的人,更何况这人还是旗亭,遂二话不说冲上前去,一把夺了旗亭手中酒坛,掷在地上。酒坛应声而碎,酒撒一地,屋内酒气又浓了几分。
“你干什么?”旗亭当下早已喝得目光浑浊,面红耳赤,此时见有人砸碎自己酒坛,也不管是谁,突然就一声怒喝,摇晃着站起身来,指着对方鼻子骂道,“我喝我的,哪个不长眼的敢来管我?”
玄圭冷笑,“我倒是不想管,可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只躲在房间喝闷酒算什么本事?你若是个爷们就去和她把话说清楚,若她当真拒绝你,兄弟再陪你一醉方休也不迟。”
旗亭听见这话,面色瞬时苍白了几分,脚下失力,跌坐在地,只剩绝望的呢喃,“不…太晚了…那人已不是她了…”
玄圭眉头紧锁,只当他醉了酒在胡言乱语,上前拽着旗亭衣领一把将他提了起来,安安稳稳摆放在他适才坐着的椅子上。可旗亭却像没了骨头似的,又瘫下去,气的玄圭恨不能伸手给他两巴掌将他打醒。
“世间女子千千万,那汤小白究竟有什么好,使得你为她这般寻死觅活?她若心中有你,怎会下山去找其他男子,还被打成重伤扔回来?”玄圭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师兄。
“不,不是的,若不是因为我,她也不会…”旗亭被他这句话勾出往事,心中愈发觉得悔恨交加,万语千言郁结胸口,凝噎到嘴边却只剩下一声悲叹,默默垂下两行清泪来,“罢了,罢了。这都是命。”
玄圭见他话说一半又突然憋会去,心中愈发烦躁,受不了他这幅婆婆妈妈的样子,只好又提起旗亭领子来再度将他摆正,直视着他的眼睛怒道,“老子不懂你说这些,只知道喜欢就追,放手了就别拖泥带水。什么命不命的,老子通通不信。”
被他这么一吼,旗亭眼中总算少了几分先前浑浊,开口却是嘲讽,“是啊,你是谁?你是玄圭。是那个天资聪颖,入门一年便已修得旁人十年都修不来的功力的天才。呵…对你来说我又算得了什么呢?不过是多出来的笑柄罢了。”
“说什么呢?你再给老子说一遍?”玄圭使劲儿摇晃着旗亭,不敢置信这种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旗亭一直像个提线木偶一样被他摆弄这么半天,这会儿也来了脾气,想也不想便朝他大吼道,“我说错什么了吗?难道不是人人都夸你,敬你,仰你?可是又有谁曾看到我吗?我入门十年,潜心修行,凡事都竭尽所能力求完美,可凭什么你一来便要将本属于我的一切全都夺走?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