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来一张椅子,又叫绮兰走上前来,“你去叫一个郎中,给秋纹丫头涂抹涂抹。”
绮兰一怔。
她知道,柳剑染来了,就是砸场子的,准没好事。
没想到,他一来,老太太的想头立刻变了,竟是关心起秋纹了。这还了得?绮兰只觉得柳剑染就是大大的瘟神。
绮兰也有些自作聪明。
亏她也在老太太跟前伺候了那么些年。老太太做事儿,隔山打牛,好耍太极。叫人看得云里雾里的。比如她对儿子的一个妻两个妾,常年以来用的就是制衡的手段。你压制我,我压制你。
临了没有一个赢家。
老太太信任绮兰么?信的。
可老太太最相信的,还是自己的一双眼睛。无风不起浪。好端端的,绮兰说出草庐小厨房的由头,可见是做了一番准备了。
当然她竭力举荐甄氏去草庐,老太太的心里已经就像明镜一般了。
绮兰喜欢孙子溪墨,喜欢的也有些年头了。
谁都看出她单相思,可谁也不点破。就等着她这个主子开口。可老太太拿捏得很稳。一来,她是看出溪墨没一丁点男女心思;二来,她不想让绮兰过去。
老太太只想等绮兰满了十九,将她外头嫁去,做小户人家的正房,何必当人姨娘偏房的委屈一辈子?
这是老太太念及绮兰伺候了十年,给她的一个大人请。
绮兰该感恩。
可她就是一门心地钻了牛角尖,老太太又郁闷又窝火,只不能说出口。
“老太太,秋纹这……就不打了么?”
绮兰纳闷上前。
老太太微微闭眼:“不打了。真闹出人命,我不好对太太交代。大狗还需看主人。吓唬吓唬她也就完了。”
老太太叫绮兰且去。
绮兰还是不肯。不能就这样半途而废了呀?
不过她还是有办法。有一郎中人称贾半仙,她熟悉。带她去了后,贿他一点银两,管保秋纹打下的那些板子,一分疼增至五分。
看官们,这就是人心。
绮兰本不是坏人。更谈不上恶。不过就是被情爱遮蔽了双眼,从此钻进死胡同没,再也不肯走出来。
这一上了邪路,整个人便就不着调了。
脸上看着也不正气了,走路也显鬼祟。
绮兰走了后,那秋纹由人搀扶,勉强站着。她不言不发,不嚷一声儿疼。这是第二回了。第二回的板子,并没有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