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他们真正地送走了阿越,将装有他骨灰的瓷瓶,锁进了东霖山的墓园。
沈偲欢很虚弱,但她一直撑到了最后。
在回程的路上,她拉着温衍的手说:“我今天帮阿越把鞋子穿回去了,也送他走到了最后,我已经没有遗憾了,真的。”
她呢喃着,慢慢闭上了眼睛,直到最终昏睡了过去。
……
就在那天,她失去的不止是阿越,还有他和温衍的孩子。
她流了好多血,即便是江天澈,也从未见过这么大片的赤红。大家都觉得,大概她全身的鲜血都被换过了一轮。
医生甚至两次下病危书,但她奇迹般地活了下来。
一天后,她醒了过来,说的第一句话是:
“温衍,阿越来看过我了……他说你在等我……”
那天,温衍当着所有人的面,抱着病床上的她,放声大哭。仿佛把前半生忍住的所有泪水,悉数都掏了出来,还给了时光。
她断断续续地昏睡了三天,却在葬礼那天,以“精神抖擞”的面貌,出现在了所有人面前……
但葬礼结束后,她再次坠入了沉睡中……
夜里,她在温衍的怀里醒转过来。
他已经帮她卸了妆,似水月色下,她脸色惨白,是那样孱弱。她本该继续住院的,但她不肯,他也舍不得。
此刻,她依恋地往他怀里钻了钻,笑容灿烂地仰起脸,“温衍,我好像还没告诉你,梦里我和阿越说了什么,是不是?”
他捏了捏她的脸,说:“没有。不过,你可以不说的,反正从小到大,你对阿越说悄悄话又不是一次两次了。”
她努了努嘴,“切”了一声。
温衍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她却拦腰抱着他不放手,还“嗯~”地撒起娇来。
他无奈笑笑,说:“我去给你拿红枣粥,从下午睡到现在,还不饿?”
“哦。”她乖乖地松开了手。
大半个小时后。
他喂她吃完了整整一壶热粥,她发了一身汗,难受得很。他又打来热水,为她擦身体。
这一通折腾,他再躺下已经是晚上十点多。
她枕着他的手臂,在他耳边轻轻讲述着:
“我对阿越说了谢谢,谢谢他做我的哥哥,对我那么好。谢谢他从小孤苦,却成长得这么善良,这么温暖。谢谢他为我做过的一切。我说,我爱他……”
黑暗中,温衍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