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分钟前。
宋子霖依旧对她的话置若罔闻,苦逼的小护士转头向沈偲欢投去求助的眼神。后者善解人意地挣脱开了温衍的手,向着他们走了过去。
但此时,宋子霖支着栏杆的手动了动,小护士还以为他终于愿意签字了,高兴地把笔塞进他的手里。
但他却犹如噩梦方醒,猛地甩开护士的手,喊道:“别碰我!!!”
小护士往后踉跄了两步,若在一分钟前,最坏的结果不过就是她摔倒在地。可现在,沈偲欢正站在她背后,她只听耳后“啊”一声,然后是谁的嘶喊:“欢欢!!!”
小护士侧过头,瞬间,脸色发青。
刚才,沈偲欢被她一撞,也为了扶住她,脚上一扭,重心歪向右边,朝着楼梯摔了下去。
宋子霖飞身上来,伸手一抓,他抓到了,但也不过让一切停顿了一秒,那只软腻的小手还是从他的掌心滑落,她跌下了楼梯。
蓦地,背景的一切都失去了声音,宋子霖呆若木鸡地站在那,下方阶梯尽头处是一抹惨烈的红,不停有人与他擦肩而过,急匆匆地跑下楼梯。
而他的掌心里是一枚布艺的土豆花戒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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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
沈家。
沈偲越的葬礼低调而温馨,他们每一个都在,包括福利院院长、老师、韩时哥哥韩简、韩伊、赵心凌、王乎、王之夫妇,连王者都从非洲赶回来了。
每一个认识沈偲越的人,都为他献了花,送他最后一程。
唯独,没有宋子霖。
那天沈偲欢意外从楼梯跌落,鲜红的血液趟了一路,她也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而宋子霖却不见了,悄无声息地。
温衍给他打过电话,无人接听,再拨,关机。之后,他甚至给他发过短信,通知他沈偲越的葬礼时间,但他还是没有出现。
“温衍,温衍……”沈偲欢的呼唤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低头看去,只见她坐在轮椅上,一只手抱着一双运动鞋,另一只手正在扯动他的衣摆。
他笑了笑,在她面前蹲下,疼惜地摸摸她的小脸,问:“怎么了?”
“温衍,我现在怎么样?会不会还是很憔悴?”
他笑着摇了摇头,拿过梳妆台上的一根口红,说:
“不会,就是你这涂口红的技术实在不大好,涂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