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阵折腾下来,不觉已近黄昏,暮霭沉沉,长天一望无际。齐天道:“两位前辈握手言和,在下还有要事,就先告辞了。”说着拱了拱手,转身下山而去。
他适先向人询问倾城,那女子从山上下来,即表示没有见过,自无必要再上山寻找。至于敬亭山虽秀,他惦记倾城的腿伤,全然无心观赏。
那黑白二人交换了一个眼色,两人心意相通。黑衣人捡起棋子;白衣人折起棋盘,卷成一根棱棍,一起跟了上去。
齐天转身问道:“两位前辈也下山么?”那白衣咳了声道:“正好我哥俩也有要事,好兄弟既然有要事,那先忙完你的要事,再忙我哥俩的要事。”
齐天听他意思,竟是要一起,心想这两个活宝加上倾城,三人争锋驳嘴,怕是再无宁日。
他自知和这两人说理,不外秀才遇到兵,当即脚下加劲,展开“行空步”,便要奔驰。谁知甫一运气,全身经脉有如针刺,眼前一黑,晕在地上。
“袭常功”虽然玄妙,终是练习未久,他在杭州遇刺,身中剧毒,被倾城喂食“白泽丹”化解,内功也因此突飞猛进。可那黑白二人俱乃遗世的老怪,两人近百年的修为,功力何等深厚?虽然收回一半,剩下的一半也被“袭常功”解去八成,可剩余的二成余劲,仍然侵进齐天体内,散入他经脉中。
他不运气时,两股不同的真气还能相安无事,这一运气,外来的真气不甘同流合污,喧宾夺主,两股真气互相博弈,左冲右突,如撕如刺。
那黑白二人急奔上前。那黑衣人摇晃齐天着手臂道:“好兄弟,你可能不死。”他久经风浪,平时再凶险的场面,也不能使他皱下眉头,此时眉心都快拧到一处。
那白衣伸出三指,分别搭在齐天寸关尺上。那黑衣人连声问道:“怎么样?”一颗心都快悬到嗓子眼上。
平常到了他这个岁数,诸事早已不萦于怀。他兄弟这三十年来为着一件心事,足迹遍及五湖四海,毫无眉目,不禁心如死灰。可刚才识出“袭常功”,不由重新燃起了希望。三十年的找寻,固然有了着落,百年的所望,也都有了所寄。
那白衣侧头瞪了他一眼道:“能不能安静点,让我好好切脉?”若在平时,那黑衣人自是少不得一翻辩驳,这回却像做错事的孩子,连忙闭上嘴,似是怕管不住自已,复用双手捂着嘴巴。
那白衣人这才凝神问脉。那黑衣人等他移开手,急切的问题道:“脉象如何?”
那白衣人沉吟道:“三部九候俱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