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百无聊赖,在屋檐下的台阶上盘膝而坐,双手抱胸,中指相衔,默念祖母临终时传授的无名心法口诀。他平素练习,虽然早晚不辍,只是遵照遗命,并无他想。
然而日间用来御敌,屡见奇效,方知其玄妙高深,此时修习,不禁信心倍增。体内真气的流转,竟也变得欢腾起来,有如江流直下,一泻千里。平时一些停滞不前的地方,竟是势如破竹。
然而说来奇怪,本来内家真气的修习,即便进展迟缓,也应日益壮大方是。可他自练习以来,除了真气的流转以及经脉的走向,更加复杂奇妙,似乎并无多少增壮。
也不知过了多久,耳畔喧嚷大作,一队人马风风火火的闯进院内。当先一人鲜衣怒马,穿着知府的服色。一个中年汉子,气喘吁吁地跟在后面:“知……知府大人,我偷偷跟在后面,那伙强人就是把我家娘子劫到这里。”
那人也不下马,挥动手里的马鞭,吩咐左右:“留几个守着大门,其余人给我分开搜。”气度沉稳,颇有几分指点江山的气概。
齐天心念一动,站起来撒腿就跑。等他奔进厢房,果不其然,刘柱中的胸膛已被破开,再看韩风月与阿文阿武,三人六手,俱都鲜血淋漓。
韩风月抬起头来,漫不经心的道:“小兄弟,外面发生何事。”齐天长吁口气道:“好像是大嫂家报官了。”
阿武“霍”的一声,拨出断了刀刃的佩刀,向着韩风月靠拢道:“少爷,是杀出去还是逃?”韩风月就着一把椅子坐下,好整以暇的道:“慌什么?咱们又没犯事。再说不是还有齐兄弟在嘛。”
阿武瞟了齐天一眼,心中暗忖:“就他那点本事,都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那里还能指望?”一连串踢踏的脚步声响,一队人风急火燎的冲了进来,一时间吆喝大作:“都站好,别动。”
一个捕头见机跑到知府面前,脸上满是不可抑止的仰慕之色:“大人明见万里,人证物证确凿,凶手四人,死了三口,一人被解尸。”
知府大喜过望,想钦差大人巡迣至此,自己身先士卒,原本以图表现,谁知竟然歪打正着,不仅是三口命案,还抓获现场,这可是大功一件,当即跃下马来。
那名捕头当先领路,近门的衙役纷纷让出一条夹道。那知府进门一瞧,捂着嘴巴,弯腰一阵干呕,另一只手痛击着大腿,气竭声嘶的道:“罪大恶极!罪大恶极啊!”
报官的汉子跌跌撞撞的跟在后面,哭哭啼啼的道:“娘子啊,你咋这么狠心,撒下我爷俩就这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