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风月道:“孩子是齐兄弟接生下来,就相当孩子的再生父母,人家要没意见,韩某自无异议。”
齐天笑道:“照韩爷所说,在下可得认作干爹,方才名副其实。”他这一笑,便如所有的春光全都照射在他脸上,所有的春花全部绽放在他脸上。两种截然不同的美,在他略显稚嫩的脸上,结合、交融、荡开,当真神采奕奕,说不出的年少飞扬。
齐天道:“既然当了义父,可不能虚有其名。韩爷见多识广,还请帮忙瞧瞧,可有凶手留下的线索。”
韩风月道:“齐兄弟就是不说,既让韩某撞上,也不能任由刘总镖头一家沉冤不白。烦老两位姑娘带着孩子到偏房回避一下。”待得柳青青与关雎雎抱着孩子离开,将刘柱中尸身上的衣服褪尽,除了旧的疤痕,并无新伤,全身按摸一遍,也不见骨骼断裂。
韩风月摘下自己束发的金簪,扭开簪头,里头竟是空的。他抽出一根纤细的银针,足有七寸来长,先后在刘柱中咽喉与胃部扎过。针身明光烁亮,亦无中毒的迹象。
韩风月沉吟道:“看来要想知道刘总镖头的死因,只剩解剖一途了。”不禁一阵犹疑。自己既非死者亲属,也不是衙门公差,于公于私都无有是理。
突然一阵“蹄哒”的声响由远及近,一匹黄膘大马风驰电掣的奔进院子。齐天放眼望去,讶然道:“好像是刘总镖头的坐骑?”他出得厅去,那马单眼独耳,也不畏生,反而近前用颈蹭着他的胳膊,显得甚是亲热。
齐天翻转马镫,底部烙着“中原镖局”“杭州分局”两排八个小字,果是刘柱中日间被那二公子骑去的坐骑。想是老马识途,半道溜了回来。
鞍上绑着一个皮革佩囊,本来别人的私物,窥探多有不便。可主人既已惨遭横祸,身后的遗物都是线索。齐天解下皮囊,里面三张银票,合计一百二十两,还有两封书信。
他拆开其中一封,只见上面用小楷,工工整整的写着:母亲大人膝下:不肖子柱中跪别。月前受天目山“破月山庄”委托,护送一批文定前往鲁东“射日山庄”下聘,孰料行至中途,遭人拦截。按说孩儿职责所在,即或技不如人,也当视死如归。奈何对方出示的竟是‘武林令’,前者总局白惊天总镖头押运‘武林道’巨资失联,人家要以镖抵债,孩儿身为其中一员,可谓责无旁贷;而文定之失,亦非孩儿力所能偿。孩儿唯恐祸及池鱼,是以归隐为名,尽遣里外,此次出门,假托访友,实则暗赴请罪之约。惟愿求得对方开恩,饶恕孩儿满门,至于孩儿,死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