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热闹的气氛急转直下,火光聚拢,便见地上的人一脸惨白早已没了生气,尸体在西北的冰天雪地里冻住了,一路到京城也没有腐烂。这一下更唬人,棉花直哆嗦着:“容、容将军大过年的,怎么、怎么送个死人来。”
奉命送东西来的人,也是一脸莫名,他们似乎不知道这箱子里装的是什么,但他还有书信递给定山,一并解释说路上遇到暴风雪耽搁了,不然该更早到京城,之后就被卓羲派人带去休息。
那死人重新被塞进箱子里拖到外头去,惠梨穿着白狐大氅,特别地碍眼,可她却又没舍得脱了,这雪一样白的皮毛,沾染一点污迹或是叫火星燎着了,都太可惜了,她将来还怎么原原本本地还给容恒。
尴尬的气氛里,惠梨像个硕大的雪球似的来回走动,微醺的二娘终于忍不住笑了:“人还没嫁过去呢,送来的东西就这么舍不得了?”
惠梨急道:“谁要嫁给他,我怕弄脏了不好还给他,你们倒是来帮我把它脱掉。”
但不论如何,也没有大过年的给人送一具尸体来的道理,定山在灯火下匆匆看了信,啼笑皆非地对众人道:“果然是路上遇到暴风雪耽搁了,而送东西的人又不知里头装的是什么,不然他们只送着狐皮大氅来就好,这尸首……”
院子里的人改散的都散了,家里的人不会到外头去说,这些事卓羲会安排,无须定山操心。见惠梨穿着狐皮大氅肢体僵硬地越“滚”越远,定山忍不住笑了,千叶拉了他的衣袖道:“你还有心思笑吗?容恒对你说了什么。”
“那个人看起来,至少有四十多岁了。”定山带着千叶进门,递给她一杯酒压压惊,“千叶,容恒在心里说,这个人,就是当年传统敌军,将太子陷入绝境的叛徒。容恒说,这是送给你的礼物,只是他一个男人不好大大方方说给你送什么,明面上就说是给我的。”
“真的?”千叶感觉浑身的热血都沸腾了,激动地抓着定山的胳膊问,“那个就是害了我爹的人?”
定山则问:“没吓着你吧?”
千叶摇头,她甚至想再去看一眼,可她又何必记住一个死人的脸,在门前徘徊了两次,跑回来问定山:“容将军怎么把他杀了,我还要和皇叔对质,和国舅府那老东西算账的。”
定山道:“容恒已经得到了他们当年往来的书信,这人也是怕皇帝和韩国舅将来抛弃他,才留了一手,好在关键时刻作为要挟,现在则成了我们的证据。因书信十分关键,容恒下次会自己带来京城,至于这个人,容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