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叶轻轻一叹:“我早晨还对芳贵妃说,我会为她扶持祥泰。”
定山并不觉得不妥,这才是千叶本该有的想法,现在是自己把贪欲强加在了她的身上:“倘若四皇子能成为明君。”
千叶摇头:“不是我私心向着你,倘若他挣扎不出芳贵妃的束缚,会被他母亲毁了的。”
“嫂嫂……”门外头,团团的声音穿墙而来,小丫头转了一圈不见人影,急了嚷嚷着,“嫂嫂你在哪里?”
千叶失笑,推着丈夫道:“快把团团抱来,再找不见我,二娘也要被惊动了。”
看着丈夫往门外去,那背影消失在眼前,屋子里突然变得空荡荡的,千叶心内一个激灵。
举目看着房内的一切,这是皇爷爷的潜邸,是昔日皇爷爷所在的地方,他的英灵,父亲的英灵,是否会盘绕在那横梁之上?她的祖祖辈辈,是否正俯瞰这一切?亲眼看着孙女,背叛他们呕心沥血建立的皇朝。
千叶紧紧握了拳头,可她方才说的,都是真心话。
转眼过了两天,定西大将军就要回西北去,皇帝却突然说他要去打猎,命容恒再延迟两日离京,随驾同往围场一展拳脚。皇室之中,后宫亦随行同往,如瑾珠所愿的,要在外安营扎寨,过上几天逍遥日子。
韩继业的腿伤好得差不多了,他的妹妹被两次退婚,这口气无论如何也咽不下,亦是从小习武身手不凡的人,很想在猎场上压过两大兵权家族,吐气扬眉。行猎前的几天,韩越柔一直看到哥哥在后院射箭,可韩越柔的心却飘在另一个人的身上,那一天梁定山也会随驾,而季千叶有着身孕,不会再碍眼地出现在他的身边。
宫里时不时送来瑾珠的信函,韩越柔每每阅过都放在香炉里烧得干干净净,那个女人当真是疯了,倘若一心冲着卓羲也罢,瑾珠竟然说,哪怕是侍卫,她也要常常人事的滋味。
可偏偏韩越柔,也憧憬人事的滋味,压制在重重礼教下面的她们,比常人更具叛逆之心,那种离经叛道带来的刺激,才能给她们锦衣玉食的生活里带来新鲜和满足。
皇帝出猎那天,京城各处封路戒严,浩浩荡荡的队伍绵延不绝,可神山侯府里无比安宁,今日因封路,团团不必去山庄,正在书房里安安静静地写字,千叶把着她的手,纠正她的坏习惯,忽然被惠梨在一旁看书发出的笑声打扰。
团团朝姐姐扮了个鬼脸,娇滴滴是说着:“姐姐为什么不去打猎,你现在怎么天天都在家呆着?”c≡c≡
惠梨瞪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