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位宫妃出了大殿,持重的眉眼一皱,走到玉子衿身边道:“娘娘,改日还是命太医去给宁贵人号号脉吧!”
正在饮茶的玉子衿动作一停,放下手中的玉杯道:“嬷嬷,你是说宁贵人她……”看到董嬷嬷讳莫如深点头,玉子衿没再继续问。董嬷嬷在宫中数十年,单这凤藻宫的掌事嬷嬷就做了二十余年,很多事情绝不会看错,只是宁贵人为什么执意不肯让太医号脉?是在提防着她?
董嬷嬷看出玉子衿的疑惑,降低声音道:“娘娘,据老奴所知,皇上近三个月并未去过宁贵人那里。”
“什么?”玉子衿腾的起身,惊震之余又坐回座上,看着董嬷嬷肯定又深邃的双眼,她暂时按下心中的怀疑,命人去内廷司取了原倚风的起居录来看。
黯然地合上录本,莫说近三个月,就是这半年来原倚风都未曾去过宁贵人处。
若宁贵人有孕,那孩子定不是原倚风的!
得到这个答案,玉子衿抚额沉思,头次遇到这种事,一时没了计较。自来她专有倚风盛宠,或许是畏于玉家,或许是明白君恩无望,后宫这些女人一直是安分的,这几年来也没有过什么大的风浪,所以对于她们她一直是从善而对,如今宁贵人做出此事,已经不是她一个宽和态度就能解决的了!
这半年之内倚风未曾临幸过宁贵人,她也没有出过宫,那她腹中之子的父亲是何人就只有三种可能。其一是宫中侍卫,只是后妃身侧人多眼多,苟合之机有,却不多。其二是内侍,几千众人总有未把身净干净的,不过一个太监净身未完又被派进了贵人宫中当差的疏漏,在连烬眼皮子底下发生的几率可想而知。其三,便是最腌臜,也是最有可能的一种。
前些时日,江北莲木庵的慧慈师太曾带着一众女尼云游至此讲经传道。因原朝初年五王争位之乱,太宗皇帝的德宁皇后曾闭乱莲木庵,原倚风不免要念及莲木庵曾施恩德宁皇后之故,于是将远游至此的慧慈等人请进宫中为后妃讲习佛法。佛门庵堂多是清净圣地,其中也有很多官宦世家所投建或交往过频繁的庵堂表面称佛门清净地,实则却腌臜至极,那些女尼多是荒唐子弟豢养泄欲,还有些假以少男充之,专供官妇苟且之私。今日宫中有此一事,只怕和这莲木庵脱不了多大关系。
正当玉子衿想着解决之法时,一个内侍来报连烬求见。
玉子衿命内廷司进呈起居注之事无疑会惊动了连烬,事情不是小事,玉子衿也没打算瞒着他。
冲随行的两个近侍低声吩咐了些事情,连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