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执起玉子衿的手诊脉,古井无波的脸渐渐有了些变化。
唤来屋外的姣姣,连烬写下两纸药方交予她,“两个方子每日早晚各煎半碗给郡主服下,不要放在一起煎,药渣也分开倒,若有人问起就说是你月事不调要服用的,不要告诉除你外的任何人是郡主的药。”
“是。”自打被连烬调教过一次,姣姣做事很是懂得周到分寸,当下也不多问就去找了地方抓药。
紧拥着怀中昏迷的人,原倚风焦急道:“她怎么了?”
“产后受风,经血亏损!”
玉子衿醒来就发现自己被原倚风紧紧裹在怀里,苦涩的药入口让她皱起了眉头。
再盛起一勺汤药给怀中人喂下,原倚风神情一直淡淡的,只是内心还因着连烬刚才的话在久久翻涌着。
子衿,你这般为我狠心决绝的回来,是当真不给自己回路了吗?我如何能当得起你这一片苦心?
临走前,玉子衿看着连烬漆黑的双眸,“连总管,我该怎样让父亲点头?”
“郡主可记得令姊当年是如何入宫的?正月十五上元节,玉王已邀皇上亲临贵府夜宴。”
“可是单凭我一人之力怕是”
“夏侯夫人!”
玉子衿眼睛一亮,转身离去。
爆竹声声,辞旧迎新,新的一年终于翻开新的篇章,万家和乐的泷州城笼罩在祥和喜乐的氛围中,唯有那座最是富丽堂皇的府邸却是一片冷清,全然没有过新年的喜悦。
书房外站了一群上门贺岁的人,说是贺岁,可在这么个情形下任谁也没有心情,来这一遭也不过是因着不必要的过场和放不下的心。
连翘低垂着头站在一边,一旁嫣翠心疼的抱着怀中的小婴孩儿,在狐皮的襁褓中,本肤如白雪的婴孩儿包得就像一个小雪球,双眸雪亮,正天真无辜的咬着自己的手指。
“这叫什么事儿啊,天下哪有亲娘不要自己的孩子?王爷把自己关在屋里足足一个月了,再不出来,我们的麟儿可怎么办啊?”嫣翠伤心的落下泪来,她明白玉子衿身不由己,所有人都明白,但孩子毕竟无辜啊!
清欢小跑到须擒风身边,红红的眼睛里都是泪水,“公爹,舅母去哪里了?她还会回来吗?”那天她一觉醒来舅母就不见了,都怪她,如果她不那么爱睡觉说不定就能看住舅母了。
须擒风蹲下身子,擦擦清欢脸上的泪,“清欢乖,舅母会回来的,以后你就好好跟着你慈姑,她会像夫人一样好好照顾清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