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很是忙碌,不过是长辈们还有家里的下人在忙,轮到穆谣这里,除了每日练字之外倒是轻松得很。
为了让她不那么闲,沈眉特意给她派了任务,绣两张帕子,再做两个荷包。届时当作年礼分别送给老太太以及爹娘、长兄,就算做得不好,也是份心意。
穆谣一向乖巧,虽然嫌麻烦,但也知晓这在以后都是必不可少的,便也认真去绣了。
转眼间便到了年三十晚上的家宴,这是老太太连同侯府的三房人难得齐聚的时候,自然是都要去的。
只是大房这边情绪不免低落,毕竟长子穆仪因为仍在军中历练,且寄来家信说是近来与外族交界处情势紧张,一时无法归来,万望祖母及父母长辈恕罪。
穆谣没有看到亲笔信,但听沈眉念叨了好几回,所以知之甚详。
长兄不在,她见母亲尤其心情不好,不免当起了开心果,故意没有梳妆就跑来上房,缠着沈眉帮她打扮,让她不要再分心去想其他。
沈眉哪里不知她的用意,忧心长子的同时也不禁欣慰女儿的体贴,于是收敛心神,用心将穆谣打扮了一回。
里面是正红色绣着祥云图案的镶金丝边褙子,外面披了件今年才置办的雪狐皮大氅,雪白雪白的,偏领口处缀了的带子上是两个毛茸茸的红球。双丫髻上还分别坠了两只叮咚响的金玲珑,瞧着可爱极了。
打扮停当,沈眉这才牵着她,带着丫鬟一行人往荣寿堂走去。半路遇着有意等她们的穆贺云,于是一家三口人便一道去参宴。
他们抵达时,二房三房两家人已经先到了。
老太太坐上首,汝阳夫人抱着穆良宣在下首,不知说了些什么,三人笑得很是开怀。三叔坐在汝阳旁边跟着笑,看上去不起眼极了。二房向来不怎么讨老太太欢心,偏偏又出了穆馨的事,更不受待见了,坐在一边,夫妻俩人都绷着脸,互相之间也完全不见搭话。
穆谣进门便不着痕迹的环顾一圈,将厅内的情形看个分明,最后鄙视的目光从穆良宣身上一扫而过。
或许是感觉到有人在瞧自己,穆良宣飞快的转过头来,看到是大房的人,他本想狠狠瞪一眼总跟自己做对,还害得自己被打了板子的穆谣,但转眼看到她雪白粉嫩的走进来,又不禁呆了呆。
他不禁仰头道:“娘,你让妹妹同我道歉,我才同她说话,要不然,我就不理她!”
汝阳夫人瞥了穆谣一眼,皮笑肉不笑的故作耳语状,“你妹妹只怕心里还怨着你呢,又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