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的有些许愉悦感。
只是他所作所为无需对她言明,她还只是个小丫头,不明白他如今的处境,在这府里做个可有可无的人才是最有利的。
但是一些账,却不能不算。
由始至终谢崇宁都未曾与她说一句话,穆谣一颗心就跟被泼了冷水般,正欲再张口时门外传来琼兰的声音,“小姐,药膏拿来了。”
接过药膏,穆谣坐到谢崇宁旁边,静默片刻收拾好心情勉强笑道:“宁哥哥,我给你上药。”
这或许是最后一次了吧。
她不后悔热血上涌阻止了穆良宣施暴,但日后还是尽量不与他碰面为好。
她所做的,对方不但无动于衷,甚至连话都懒得说。
到了如此地步,保持距离大抵才是最恰当的举动。
谢崇宁放在膝上的手僵了僵,半晌,他向她伸出手臂,袖子滑落,露出瘀痕斑斑的肌肤。
穆谣咬着下唇,为他清理了伤处,又细心的拿药膏涂抹上去,因为怕碰疼他,动作不得不十分小心,擦着药,她额头也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凉凉的药膏平抚了伤处的火辣,谢崇宁看着眼前小丫头的头顶,眸中闪过一丝难得的暖色。
“好了。”为手臂处上好药,穆谣直起身,目光划过对方的身体,想着他肯定还有别的伤,但那些就不便她来动手了。
于是将药膏放在他手边,叮嘱道:“旁的伤处也要上药,宁哥哥自己来吧,若是够不到,便让下人帮手。”
微顿,她退后一步,垂着眸子,“我就先回去了。”
言毕,穆谣转身向外走去,没有再回头。
谢崇宁沉默地看着她的背影,直到那娇小的身形消失,这才收回目光,幽深的眸子却仿佛蒙上了一层雾霭之色,越发不清晰起来。
坐了良久,他才起身去拿干净衣裳准备换上。
只是余光瞥过桌角,不由倏地一怔。
桌上不知何时放了枚香囊。
粉嫩嫩的红色十分鲜亮,上面绣着两朵花,似是牡丹,却又胖上许多,没了国色天香,多了几分纯稚可爱。
谢崇宁俯身拾起,动作牵动伤处泛起一阵疼痛,他却恍若未觉,只定定看了那香囊片刻后将之妥帖放入怀中收好。
……
回去路上穆谣一直低着头情绪很是低落,心中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大抵有些恼他的不自爱,还有些自己一腔热忱却只换来对方满面漠然的失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