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琼兰的劝说,穆谣一时拿不定主意,想了想便道:“你去拿药膏,宁哥哥这边的事先不要提。”
“可是小姐,夫人说……”
琼兰犹不死心的想劝,穆谣有些发恼,抬起头冷声打断,“让你去你就去,这事我自有主意,无须你多说。”
琼兰本也是壮着胆子规劝,为的还是夫人私下的叮嘱。但她毕竟是穆谣的丫鬟,见主子真的恼了,又哪里再敢抗命。只好喏喏的应了,连忙出了青松苑。
穆谣头疼的叹了口气,转身看到谢大佬还在那里坐着一动不动,更加头疼了。
这些人都是怎么回事啊,一个比一个难搞!
让那两个胆战心惊的丫鬟先退下,穆谣自己从盆里拧了巾子出来,上前递给谢大佬,“宁哥哥应该能自己擦脸吧?还是我让丫鬟再进来帮你?”
她的语气不若往日那般天真又软糯,反而带着些冷意,谢崇宁慢吞吞的接过巾子,擦干净脸和手,湿巾子拂过,凌乱的头发也变得稍稍整齐些。
做完,他随手将变得乌黑的巾子扔到一旁的扶手上,抬起头望向始终站在一旁的穆谣,那眸光幽深,似是蕴含着许多旁人看不懂的情绪,但始终一语不发,仿佛对她无话可说。
他的不声不响令穆谣心头愈加火气上涌,这是不屑与她说话吗?
所以她做了那么多,甚至被绑架也帮着他隐瞒,在他眼里都不值什么吗?就算她是有心刷他的好感,是为了日后他不要再对付侯府,可她难道没有切切实实的帮他?怎么会有这样冷心冷肺的人?
不过,最可气的还是……
“为什么不反抗?就算他们人多势众,但你也不必站在那里挨打啊,难道不能躲开吗?”穆谣忍不住质问。
那种情形之下,她执意出现,不单单是为了刷好感,而是真的看不下去。
既厌憎穆良宣等人的蛮横暴戾,也责怪谢大佬不拿自己的身子当回事。过了年,他也才十四岁而已,看起来依旧单薄赢弱,就算他身具功夫,但人都是肉长的,被打了又怎么可能不痛,不受伤?
谢崇宁淡淡地看着她,穆谣以为他会分辩,但等了半晌,他依旧抿着唇一言不发。
穆谣咬了咬后槽牙,心中实在气急。
明明比穆良宣还大,又有功夫在身,却偏生要将自己陷入那等不堪境地,到底图个什么?!
她所有情绪都未曾遮掩,谢崇宁瞧的一清二楚,敛眉垂眸,唇瓣勾起一丝及不可见的弧度,心情竟是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