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给压住。
连着换了好几条帕子,谢崇宁这才不再折腾,身上的温度也稍稍褪了些,只是仍旧高热。
“去熬药吧,这里有我。”穆谣看了看天色,远处已经由纯黑褪成了深蓝,想必要不了多久就该天亮了。
等到琼兰离开,穆谣看着已经渐渐泛青的手腕,颇有些哭闹的拨了拨头发。
“算了,姑且一试吧,日后再是如何厉害,现在终归只是个小孩儿。”
想了想,穆谣轻轻哼起一首自己以前很喜欢的安眠曲,没有歌词,纯轻吟哼唱,曲调低柔婉转,极为舒缓,只是现在这一把小奶音着实有些破坏曲子的意境,不过好在不算难听。
也不知道真的是安眠曲起了作用还是如何,谢崇宁眉心当真松开了许多,便是连抓着她的手都松开了许,不过仍旧拽着,仿佛生怕她离开。
“我不走,我去给你倒杯水,你渴了,要喝点水才行。”穆谣趴在他耳边低声道。
这话一出,谢崇宁仿佛真的听懂了,握着她的手一松,穆谣轻轻一抽便抽出来了,手腕上还有些疼,打眼一瞧已经乌青了。
叹口气,穆谣转身到桌边倒了杯水,一点一点给他喂进嘴里,她身子骨小,又没多大力气,这寒冬腊月的喂个水给自己喂出了一身的汗,两条胳膊更是酸疼。
喂过后刚要转身,谢崇宁便又将她拽住,穆谣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最后确定他是真的昏睡着,并没有醒。
“生个病,怎得这般粘人。”摇摇头,穆谣将水盏放到一边干脆坐在了脚踏上,目光落在没有被被子遮住的床边点点血迹,眉心皱了起来。
只是她身上也有伤,就是连拧个帕子都费劲,更何况是给他翻身检查背后的伤口,一会等琼兰回来让她找大夫来给谢崇宁换吧。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小半个时辰后穆谣已经快要睡着,天边泛起鱼肚白,琼兰总算是将药给端来。
又是一通手忙脚乱的喂完,谢崇宁的高热总算是褪了,虽仍旧是有些发热,到底不像之前那般吓人。
“小姐,剩下的交给下人做就是,您回去歇息吧?”琼兰看着穆谣脸上的疲惫不免心疼。
穆谣瞥了她一眼,“交给下人?然后等着收尸?”
“小姐……”琼兰一噎,有些为难的道:“可是咱们是偷偷过来的,要是叫侯爷和夫人知道了,少不得要挨罚的。”
“挨罚便挨罚,有人命重要?”穆谣冷哼,“我要不是实在担心过来看一眼,估摸着白日里就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