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着一块水滴玉石坠子,红绳鲜艳如初。她拿起那块坠子,像是在看失而复得的东西,看了又看,忽然笑了,笑着笑着眼泪断了线。
“走吧。”沈钰成道。
她没再拒绝,任由他扶着走。雪窝太深,她几乎要拔不开腿,也逃不掉这情笼。她忽然间想起,她似乎真的永远失去了什么,她赖以为生的感情。如果能死在这场大雪里也是好的,死在他窗子下,死在他面前。
她突然顿住步子,回头去看,不知道在希冀什么,还有什么能希冀的。其实没有灯光,更没有人,只有看不见的风,飞舞旋转的雪,黑漆漆的夜。
她似乎是走不了了,这雪花漫天,如坟墓一般,正一点点夺去她活着的气息。她看见皑皑雪地上一片接一片的血色正绽放开来,似乎是春天来了,花都开了。她满嘴里都是血腥气,如潮翻覆,吐出一口又一口。也许她是等不到春天了,她哪里还有春天啊。
她在这场大雪后昏迷了整整三天,醒来时是在傍晚。沈钰成正坐在床头,形容憔悴,乍见她睁眼,喜得几要跳起来,忙着人去叫医生,一通检查之后,她亦累的睁不开眼。
他见她还是了无生机的模样,不住忧心,不断找话同她讲,“你的身子没什么大碍,只要好好调理便无大碍,佛生康复的不错,要不要把他抱来给你瞧瞧?”
“不用。”她的嗓子像被火烧车碾过一样难受,而心已经焦了,“佛生是沈家血脉,把他送回去吧,也许有一天我会顾不了他了。”
“你想干什么?就为了个沈钰痕,你连自己的孩子也不要了?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百折不挠的许平嫣吗?”他冷斥道。
“女子最易犯情痴,我已经回不去了。”她缓缓睁开双眼,“我终究不是无情的人。”
“那你弟弟呢?”他怒目而视,双拳慢慢攥紧,不知在恼火些什么,“许平乐,你也不要了吗?”
“你什么意思?”她压着声音。
“你还记得你弟弟的奶妈庆娘吗?是她当年冒死把你弟弟从火海里抱出来的,我一直在派人调查当年许家灭门一事,也是偶然间发现许平乐的事,在清远镇时李庸找到了他们。我之所以不告诉你,是因为我害怕万一有那么一天你非要狠心离开,我好歹还有个能牵制你的条件。可现在我只想你能好好活着,我想让给你明白在这世上你还有亲人需要照顾,你还有我,不是仅仅只有一个沈钰痕。”
她闭着眼睛,并不回应,似乎是睡着了。可他能看得到她正不住颤动的双睫,像受惊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