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活着,你真的还活着。”
白衡握上她的手,落泪湿衣,笑意儒秀,“我还活着,师妹。”
花牡丹似乎回到了多年前,他们还小,他的身边还只有她,他们相依为命,他总是笑得这样儒雅温和,像可望不可即的月亮,像可触不可得的清风。可那时明月清风还能照的进,穿得进她那间茅草小屋里,朝朝与她相伴,暮暮与她同枕。
她真想回到那时候啊。
她抱紧白衡。泪湿透他胸前薄衣,像一把把冰针,流进血液里,在他心尖上轻轻柔柔的扎,那些美好的往事都长出了锋利多刺的棱角。身边这具尚且温热的身子不够鲜血淋漓,却能够使他痛得感同身受。
他抱紧她,似乎有一种痛不欲生的喜欢正滋长抽芽,“这合欢花,是给我的吗?”
“是。”她扬起头,笑容绚烂,将大捧合欢塞进他怀里,“可我现在不准备给你讲那个关于合欢的故事了,我害怕你听了也会像那个书生那样。”又兴致勃勃拉住他手,“师兄,我来的路上看到林子里有喝多野枣树呀,我想吃枣子,你要亲自去摘哦,你以前都是半夜偷偷跑去后山给师妹摘枣子吃的。”说着回头朝平嫣做一个鬼脸,耍泼道:“我也要吃你摘的枣子,你从来就没给我摘过。”
白衡笑容和煦,“好,我去给你摘。”
花牡丹激动的拍了两下手,得意洋洋的掠一眼平嫣,在前快跑,边跑边喊道:“摘枣子去了!我要多捡一些,回去分给师弟师妹们吃!”
平嫣与檀儿相对而笑,纷纷挑衅道:“那看看我们谁捡的多。”
花牡丹奔跑到门槛边,方跨出一只脚,忽如风筝断线,绵软跌下去。白衡一个急步上前,揽在她腰间,她吐出一大口血,四肢疲垂,再无力气,白衡为了让她躺的舒服一点,直接席地而坐,她枕在他怀里。日光骀漾,铺了她满头满衣,她缓缓睁开眼睛,五脏里剜痛,笑意却宛然,糅合着阳光的色泽。
“师兄。”
“我在。”他握住她手,哽咽道:“我在。”
“师兄,等我死后,不要把我埋在地下,我不想孤零零的一个人,你将我火化,把我的骨灰洒在空里。这样一来,我就能走遍世间南北,这万物都有我的痕迹,无论你去哪,我都能跟着你了。”
“师妹,你不会死的,小师妹的医术很好的,她肯定能救活你。”他转向平嫣,慌乱不已,“师妹,你能救活她的,是不是?”
花牡丹将一只手伸向平嫣,平嫣忙握上,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