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的房间搬进来。”
她低眉顺眼的盯着脚下,寒蝉一样微弓着背,“有二少爷陪着你,我也就没必要跟着了。”
沈大少瞥她一眼,不作表情。平嫣也不再相邀。
一进院子里,三间正房居中,平定耳房两间相傍,四间厢房分列于东西两侧。长廊曲折,廊下遍植松蕉梅竹,沿廊进二重院落里,只见楼阁飞拱,斗檐如燕。
平嫣抬头看。天井长方,泄光入洞,潋滟攒动,金蝶银羽般的日光铺的均匀,如自穹顶之上牵来的万把捻丝,在她的身上纠缠织锦,锈出一匹匹少年时的旧梦,那棵巍峨粗壮的杏花树还长在天井下,她一打开绣楼的窗户,就能随手折一枝花苞,摘一枚甜杏。她闭上眼睛,耳畔的风似乎是当年,日光是当年,爹娘弟弟是当年,家也是当年。她微笑着,眼角却有一滴涨破,依稀是当年杏树上的晨露,凉到记忆里,她已不是当年了。
“这里真像是我的家。”
沈大少揽她入怀,“这以后就是你的家了,你有我,还有孩子。”
平嫣无声落泪,心绪纷沓,如这满树挤挤挨挨的叶子。孩子,你快要出生了,可妈妈还是没本事找到你的爸爸,连他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妈妈甚至不能保证你是否会平平安安的诞生,又是否四肢健全。孩子啊......你若有灵的话,就保佑爸爸快点回来吧,妈妈真的好想他。
沈大少见她情绪低沉,就想着转移她注意,“你要不要吃杏子,现在熟的正好呢。”
“好。”
他将她扶到一旁石桌上坐好,挑起竹竿,站在树下一阵挝打,黄杏密雨,有一只滚到了她脚边,她捡起来刚递到唇边,就被他抢去。
他两个西裤兜鼓囊囊装满了,拿出一个用手仔细抹干净了,才递过去,笑容清越,“吃这个,那个不干净。”
她一阵恍惚,似乎站在她面前的就是沈钰痕,深情如许,纯真热烈。她也含笑接过来,咬一口果肉,笑容便添一分,再咬一口,又热泪滚烫,她摸上他的脸,“你永远都不会离开我的,是吗?”
他抱住她,唇片摩挲着她的耳珠,嗓音柔沉,“是,永远不会。”
她一惊,他已轻轻撕吻上她的脸颊。泪行凿在脸上,疼得发麻。不是他,不是他......她能感觉的出来,不是他。
他一时情动,攻势深入,平嫣推开他。他脸色青了又白,一时情绪万变,最终只是手足无措,“我......对不起,我们约好了,在你恢复记忆之前,我不和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