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一定要好好的。”
日光如一层薄且华丽的琉璃罩子披在她脸上,似乎有一粒小小的金豆子凝在她鼻尖,俏皮娇媚如一点花骨朵。他忍不住伸出手捏捏她的脸,“好,我们一定会好好的。”
两万江北军进了城,处处风声鹤唳,岭南军虽已攻破占领了清远镇,可惜董国生死了,程立也死了,群龙无首,很难守住。不日这里又将会一场夺地大战。白衡想着这些事情,有些心烦意乱,他一定要带她走,逃离这样的战火纷乱。
他在茶楼包间里来回踱步,一刻不闲,不停往窗户下张望。也算不清等了多久,终于听到楼下传来汽车声,他心脏砰砰跳得像打鼓,终于快速向窗下望了一眼,像做贼心虚似的,可又实在忍不住,伸长了脖子再次去看,只看到相携相偎的一双影子正往大门里来。他顿时透心凉,心脏似乎也不跳了,后背倚着墙面,冷得脊梁骨都硬梆梆的像冰挂子。
不一会儿,传来敲门声。他愣了会儿,忙拾掇起心情,提步快跑到门边,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四处张望着。桌柜上摆着只双耳大肚景泰蓝掐花瓷瓶,擦得瓶身锃亮,能照见人影,他忙忙跑过去,弯下身当镜子照,一丝不苟的理好头发,像捏泥人似的,再伪造好表情,这才去开门。
平嫣挽着沈大少的手臂,叫道:“师兄!”清清甜甜的调子,简直让他反应不过来。
白衡手足无措了起来,他愣在原地,迟迟没有动作,心里却早在抓耳挠腮,上蹿下跳了。平嫣上前,道:“刚才一路上钰痕都跟我说了,在客栈里多亏你及时出现,钰痕才能安然无恙。只是我脑子受了伤,记不太清那天在客栈里的事儿了,不过还是要谢谢你,你是我们的大恩人。”
白衡望了眼沈大少,见他虽微微笑着,眼深处却有锐光,似乎是一种警告。他也不作多话,只将他们迎进去,倒了杯热热的甜茶给平嫣。
平嫣一口气喝完,捧着空茶杯眯眼,呼出的气一团团白。
白衡笑着拿过她的茶杯,又给她倒了满满一大杯,“里面有桂圆红枣,是你最喜欢的。”
平嫣接过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因穿得厚,银鼠皮的风衣牢牢裹着,有些昏昏欲睡的样子。一切都那么安静,似乎是在深夜的梦乡里,沈大少望着白衡,白衡望着平嫣,似乎是一场无声赌局,庄家闲家筹码,都在默默地施压。
白衡凝望着她道:“师妹,我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