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嫣看着王婆婆,她也看着平嫣,长泪嗟然,“他许是意识到自己命数该尽了,就将当年的事一一讲给我听,我们本收拾好了行李,是预备和难民们一起逃出清远镇的,谁知还没走出家门,他就死在枪刀下了。”
易逢君在一旁道:“岭南军攻下清远镇后,一小批士兵来镇里扫荡,有一人看上了王婆婆腕上的玉钏银丝镯子,硬要抢走,王全死活不依,与那士兵起了争执,不幸被杀。”
王婆婆褪去镯子,那玉镯如一泓碧透的春水,缠绕上下的累累银丝就是被踩碎的日辉,粼粼的荡漾着。她的手是枯黄树皮裹着的节节白骨,瑟瑟抖抖的捏着镯子,将它缓缓搁在桌面上。
“他死也不肯让出这个镯子,是因为这镯子里装的就是能打开青铜盒子的钥匙之一。”
沈钰痕觉得奇怪,拿在手里左看右看,敲敲打打。
她又道:“镯子合口处的镂花银雕上刻有一只飞舞的彩凤,彩凤的眼睛就是暗扣。”
彩凤的眼睛是一颗米粒大小的红玛瑙,能左右转动,栩栩如生。沈钰痕小力一推,传来一声清脆的啪嗒,便自玉镯里掉出一个豌豆大小的银片。
他忍不住称奇,忙掏了青铜盒子,对准九圈环链中央一个发丝细的洞,轻轻一钻,无从下手的盒子便如莲花展瓣一样,铜身分为九个方向,缓缓折开,里面又是一个方方正正的石头盒子。
这就好比是一层外围的铜墙铁壁,轰塌后里面还设着一层阵法,且更为坚固难攻。
沈钰痕捧着盒子看,终于发现了些玄机。在盒子顶部,明显有一个凹下去的指纹槽像。
他拿给平嫣看,问,“这个是不是就是第二层钥匙?”
平嫣比对着盒顶图案,伸出右手拇指,一丝不苟的按压上去,深深贴合。
所有人的视线都寸步不动的锁在这个盒子上,呼吸不闻,时间空转。
平嫣绷紧心弦,手心里腻出了汗,可盒子还是迟迟没有动静,就在她心灰意冷的一刹,只听到顽石开裂的几声响动,里面的石盒子竟然碎裂成数个大小相同的方块,骨碌碌滚到地上。
众人不禁都松了口气,又在见到那抹终于得见天日的素黄锦帛中沉下气息,只是压紧喉咙,一动不动的望着那块素黄被她平平整整的铺陈在桌面上。
那的确是一幅藏宝地图,山川河流都有仔细标注。只是除了肉眼可见的地图外,平嫣还看到了旁的东西......她抬眼望了眼兴致勃勃,沉浸其图的众人,想必目前为止并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