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是空的。”
他点点头,直起身,沿着墙壁走动,目光梭巡,似乎要找什么开启的机关。
平嫣却是忽然想到了什么,飞快的跑过去,将一盏盏油灯摘下来,终于在第三,第四盏对角油灯后看到了一扣铁链。
沈大少与她分别钩住对面的一环铁链,使劲一拉,机械生硬的摩擦声后,地面中央竟有一物拔地而起,悬于半空,被粗壮如臂的一根东西向铁链子五花大绑。
那竟是个黑漆棺材。
眼前月是千古月,心上人非眼前人。
自傍晚沈大少邀约董长临讲了几句话之后,他便一直跪在雪地里,将近一夜。
严寒侵体,他被冻得毫无知觉,脸色青紫,连吸进的空气都似一缕缕冰丝,缠得肺腑生疼,胸腔凝血。
他抬起头,天上一轮月牙正往东走,似乎马上就要落到沟渠里。
他的眼睛湿润了,说一个字都很艰难,“如今的她还能不能看到天上的月亮呢。”
一口鲜血喷出,溅在雪地上,似被寒冬腊月催开的红梅瓣瓣。他的身子一歪,砚台忙接住他,哭喊道:“少爷,少爷,快来人啊,来人啊,少爷晕倒了。”
大门破开,董国生一袭军装整齐,疾步过来,咬咬牙,还是狠心停驻步子,收回那只快要伸出的手。
董长临张开双眼,视线若即若离,似乎一阵风便能吹散。然他还是倔强的望着董国生,雪钉子一样扎上去,拿性命去换父亲的妥协。
“父亲,请你救救她,她是我的妻子。”
“若是她死了,我亦随她而去。”自始至终他就只有这两句话。
董国生咬牙切齿,怒火熊熊,却难掩眼底那一片乌青疲惫,“你为了她,竟要把为父逼到这般田地?”
“儿子不孝,但这辈子,非她不活。”他针锋相对,瞳光清亮。
董长临长叹一声,转身而去,声音洪亮如钟,却有些悲鸣慨叹,终于不扛血肉亲情,“好!我答应你,最迟后天,我便会把她活生生的带回来,你也不要再作践自己的身子了!”
董长临挣脱了砚台的双臂,身子一软,自得其乐的瘫倒在地上,头枕白雪,眼卧星辰,缓缓的,愉悦的笑出声来。
他全然不在意唇边不断汩汩的血线,只是放肆轻松的笑着,眸子里莹莹眨动,如跌落在湖波里的星光,一点一点,照亮她的样子。
“我不会再丢下你,不会让你死的,妹妹,你别害怕......”
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