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竟会给爸爸做衣裳穿了,真是长成大姑娘了,好,那爸爸今日就穿着乖女儿亲手做的衣裳参加婚礼。”
而她,竟趁着他穿换衣服时,偷偷拿走了他身上的兵符。
她的父亲,一声谨慎小心,应该怎么也没想到,到头来却是他最疼爱的女儿算计了他。
“我要去找爸爸。”她满脸是泪,声如傀儡。
王袖身子一僵,又不着痕迹的松弛下来,两手扳上她的双肩,耐心温柔的望着她的脸,“督军他在林公馆里,你现在身子虚弱,不宜走动,等你好些你,我再带你去见他,好吗?你放心,我一定会保他平安的,现下夫人在这里,她知道你醒了,一定会很开心的。”
说着传唤丫鬟,“来人,看林夫人睡了没有,请她过来,就说小姐醒了。”
五更时分,雪落几尺,天光初霁,黑蓝无垢的苍穹之巅上稀疏几点星子,光亮瑟瑟,如几双颠沛流离的眼睛,窥着埋葬天地的黑暗。
白衡自霍三爷处回来时,平嫣正对着一笼青纱罩着的油灯出神。
那光如一团被绑着的萤火虫,奄奄一息,渗出幽幽绿意,教人遍体生寒。
“师妹。”白衡撑着疼痛虚弱的身子,缓缓走上前,坐在一侧。
平嫣没有动静,光影漏过稠密如丝的两扇睫毛,筛下细碎温柔的光,烙在眼睑下,如两片花影。
“师妹。”他又唤了一声,调整气息,尽量让自己的口吻有些底气,可每呼吸一下,身上那些被羞辱蹂躏出的伤口似乎都在往外渗出粘腻的血。
她抬起脸,想起前不久在绣阁里朝他胯间踢的那一脚,究竟何以鲜血直流,竟没料到是这样作孽的缘由,遂回他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
他握上她的手,像一块冰,肌肤触上,冷得刺痛。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他满眼担忧的给她暖。
“师兄......”烛苗摇曳,她双眼婆娑,轻轻启唇,“让我给你看看身上的伤吧,冬日寒冷,不好愈合,若是一再拖下去,会要人性命的。”
白衡脸色如纸,愣了一瞬后,目光闪躲,“师妹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我看见了,在霍三爷的房里,我都看见了。”
白衡神色大变,目光如炬,如蒙异类的盯了眼平嫣,旋即拉起大氅裹住自己的身体,惊慌失措如一只灯罩里的飞蛾,火燎了双翅,偏又无处可逃,暴露的纹丝不剩。
“师兄。”平嫣抓住他无处安放的手,他似乎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