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天真懵懂,也知道督军所贴身掌管的兵符究竟有着怎样的重量,那是能控制整个青州命运的凭依。
她犹豫不决,慌不择路道:“兵符在爸爸手里,我还是去把这件事告诉他吧,他一定会有办法救妈妈的。”说着就迈起步子。
王袖一把扯住她,眼里是并无破绽的关怀忠心,“不行,夫人剃发出家时你虽然年纪尚小,可你应该也记得她对督军发下了老死不相见的毒誓,这么多年过去了,督军与她早没了情分。况且兵符兹事体大,我想督军宁愿牺牲夫人,也不会交出去的。”
这兜话如泼头凉水,将林立雪最后一丝紧抓的希望浇得彻灭。是啊,父亲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为一个女人交出兵符呢?更何况这个女人还曾决绝的孤身而去,将他弃如敝履,更说不定,他为会了永除祸患,不顾母亲安危,派兵剿杀贼人。
“那怎么办?怎么办呢?”林立雪无助颓丧的落下泪来,泪珠晶莹,划湿了粉颊上一道道胭脂。
王袖握住她的肩,目光坚定温厚,“你放心,还有我在呢,等会你就照我说的做,我们一定能拿到兵符,救出夫人。”
“可万一兵符落到别有用心之人的手里,那将陷青州于何种天地?”她语有戚戚。
王袖轻轻勾唇,目色变得讳莫如深,只在瞧向她的一瞬忽而明澈,宠溺敦和的笑,“傻丫头,单凭一个兵符调不出兵力,要想大规模的调转军队,需得与程立程师长以及其他一些军官商榷呢。再说,兵符只是一个幌子,我只想拿它为引诱救出夫人,不会便宜了那帮胆大包天的贼人。”
程立是父亲扶植多年的心腹,为人稳重,忠心耿耿,且他又言之凿凿,分外有理,消尽了她最后一点戒心。
林立雪点了点头,“好,就按你说的做,你一定要救出妈妈。”
......
马车进了城,行走在积雪初融的宽敞街道上。
白衡掀开一角帘子,看屋宇重楼下行人寥寥,皆弓腰搓手,御着寒飞快而过。
“师妹,饿了吗?”
平嫣养了半路神,听他如是说,缓缓睁开眼睛,眼风不经意朝被风掀开的帘子外一望,那小巷口似乎藏了两个鬼鬼祟祟的人,自进城时就一直不远不近的跟着他们。她似毫无所察,淡淡笑了一笑,索性承了他的好意,看他反而要在这道吃食铺子并不多的街上停下来所为何事。
车子停在一处铺面前,老板出来招呼,笑容热情,各给两人上了一碗馄饨,并其余早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