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身葬母,他给了我身上仅有的二十块大洋。他没说要我,我却铁了心死皮赖脸的跟着他,因为这世上我已经没有亲人了,他是除了我娘之外,对我最好的人,我想报答他,跟着他一生一世。”
“过了几个月,他就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了,我打听了那一道街坊,可没人知道他究竟去了哪里,我几乎以为他永远都不会出现在我的生命里了,可大约过了一年光景,我收到了一笔钱,之后他年年都给我寄来一笔钱,是国外的邮戳。后来我也给他回了无数封信,用钱封上的地址每月去寄,也不知他收到了没有,反正他一封都没给我回过。”
“我是日日盼,夜夜盼,害怕他遭遇不测,活的提心吊胆,度日如年。可三年前的一天,他毫无征兆的回来了,还受了很重的枪伤。”
羽衣亭亭端坐,笑意安详,目光依稀里调着甜蜜,像是又回到了当年。
“他留在我那里养伤,那短短两月的日子,该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光景。我们朝暮相对,我为他煮羹泡茶,添灯洗衣,就像是一对再平凡不过,厮守终身的夫妻。虽然这只我一厢情愿的奢望,痴念。”
她将视线投向窗外,那里有即将死去的晚霞在天边燃烧着,要用尽夜幕来临前的所有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