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钰痕一跃坐过来,平嫣感觉到软绵绵的沙发上立即陷下去了一个凹沟。她身子一歪,他顺势扶上她的腰,手很不安分。平嫣拿卷着的报纸毫不客气的在他头上甩打了几下。
他也不喊痛,松开手,眉眼弯弯,却痞里痞气,像个土匪流氓似的。只是那黑曜石般的瞳仁里却是干净纯挚的,像一砚能倒影出天光云影的墨水。现在盛满了此刻平嫣的样子。
平嫣不喜欢这样被他看着,下意识的就拿报纸一挡。
他笑意愈深,扯着她的袖角来回摇晃了几下,“你不想知道我去哪,可是我一向不要脸惯了,总得安排你去哪。我不在的这段日子,你就带着东霞搬去长临那住吧,那里有精兵保护,我已经和他讲好了。要不你自己一个人我实在不放心。”
平嫣吃惊。在封城时他就知道自己要刺杀董国生,故这些日子来为董长临调配的养身药汤都是在这里熬好,再派侍从一趟趟来取。他几乎是断绝了自己与董长临一切有可能单独见面的机会,现在又怎么肯放心让自己住那里了?
“你明明知道......”平嫣眉尾一扬,那眸子湿漉漉的水灵,倒有几分狡黠莫测,话锋一锐道:“你倒是胆大的很,就不怕我送你那个朋友见阎王?毕竟父债子偿是一样的。”
沈钰痕悠然噙笑,摩挲着腕上的手表,一点也不急,慢条斯理道:“那我们打个赌吧,如果这段日子你杀不了我的朋友,你就得跟着我一辈子。”
平嫣冷哼一声,“如果我杀了他呢?”
沈钰痕不禁绷着嘴笑,两眼眯着,像深邃浩海里沉着的月亮,“那你输定了,因为我根本没假设过这一种可能。”他瞧平嫣的眼神就像瞧着陷阱里丰收的猎物,带着些沾沾自喜,骄傲自得,“第一,你要是真的想害他,以你脑子里的那些小九九,这些天我恐怕也防不住你。第二,这次是我要你去住的,假如长临真的出了什么意外,我怕是又要和你同生共死了。”
沈钰痕真是有蛔虫的潜质。
起码目前来说,她的确没有害死董长临的意思,只不过是借他扼住董国生的命门。
毕竟手刃仇人要比隔代发泄痛快的多!
那他口中的第二种原因呢?他的安危真的能束缚住自己的脚步吗?
是的吧。尽管她不愿意承认,但她不可自控的心底,却是这样的吧。
沈钰痕登梯子爬楼,愈发找不到南北,握紧她的手腕,“我知道其实你不讨厌我的,要不在车里的那晚你也不会任由我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