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小厮们一一上来翠鸣楼给各位看官们发放选花笺,沈钰痕瞧都未瞧,只随便一勾。择优而选,平嫣自然是投给了羽衣夫人。小厮笑眯眯的收走花笺,下去统计得票。
“你方才选花魁的模样倒比对着我还要认真。”沈钰痕酸溜溜的很不要脸。
平嫣扯扯笑,不予搭话。
沈钰痕不以为然,又道:“你猜那个富春居的头牌聂彩蝶是谁?就是今天出现在花房的那个美人。”他说着去指,平嫣果然循着他的方向朝窗下细望,纵在重重人影中,那绝美身姿体态也是一目了然。却见她趁着统计得票的空闲,身子灵巧的穿梭在喧嚷人群里,不一会儿就绕到两船相接的无人地方,一个跳跃就上了另一条船,偷偷摸摸跑进了船舱里。
丽都与富春居是商业对头,照理来说两家的人也和谐不到哪去,她这样的举动实在令人费解。
平嫣无意间望到沈钰痕,见他直愣愣的望着窗外,目色紧锁,思索沉沉,显得忍耐又焦躁。他微蜷的拳头一松,拔腿就往外走,头也不回的对平嫣道:“等我回来。”
她望着他步履匆匆的背影,也没多想,百无聊赖的望着窗外。过了一小会,却又不经意间发现沈钰痕的影子亦在人山人海中一闪而过,迅捷如豹的登上船舱。
丽都游船上,貌美如花的小姐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喝茶笑闹,旁边围着不少权贵家的风流男人。沈钰痕的出现并不突兀,甚至根本没人注意到他。他一路摸到了一号舱房里,掀了珠帘正要进去,就被几个强悍保镖拦下。
坐在梳妆镜前的女子闻声回头,就见一个眉清目秀的翩翩公子正炽热的盯着她,她直起身,手里还夹着缠烟的雪茄,施施然的走过来,朝他上下一大量,自鲜红的唇缝间吐出一口烟圈,道:“这位公子风风火火的闯到我这里来,有何贵干?”她说着挥了挥手,满室保镖顿时退下带门,在门外严守。
沈钰痕听着外面的动静,玩世不恭的笑着,眯眼道:“小姐生得倾国倾城,只怕不少人都要惦记,惦记着就想着得到,得不到就想着摧毁。万一这条船上闯进了像我这样有这类想法的人,小姐岂不是正处在危险之中?”
羽衣描得入鬓的长眉一蹙,不可置信的望着他,烟雾缭绕下的面容渐渐有几分了然于心的冷锐。她叫了一声,门外的保镖顿时一哄而上。她指着沈钰痕,语气不善,“将这个登徒浪子给我赶出去!”
做戏做全套,这些保镖看似保护,实则监视。她不能有任何把柄落到霍三爷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