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的,务必要将整个事件经过告诉二少爷,因为他有权知道,他也一定会想方设法的知道。
李庸借机开口,从前一晚偷拿平嫣包袱里的毒药粉潜进医院停尸间里动手脚开始,到佣人房的故意设计,再到租界里的私下交涉都交代的一清二楚。
这样不遗余力的设计一个女子,实在让人难以启齿,心痛扼腕。他说到最后的声音都有些起伏不定,本想着沈钰痕会发怒不止,万万没想到他只是安安静静的听到最后一个字落音,之后就是长久亘古的沉默。
车子一停进铁栅门,沈钰痕离弦般冲出去,一深一浅的瘸着跑上了楼,直奔书房。
沈大少正坐在紫檀书案前,似乎正等着他来,手里卷着一本装订古书,一直不曾抬眼。沈钰痕几步上去,两手气急败坏的在桌上席卷一拨,顿时稀里哗啦的拂落了一地书具。
他涨着通红的一双眼,恶狠狠的斥责道:“你怎么能这么做?难道我的命就比她的金贵?难道你就该这样诬陷她?难道我们沈家就必须要靠着所谓的姻亲关系才能立足?或者我只是大哥你权势路上的一个途径?”
沈大少拍下书,直起身不偏不倚的正视着他,略显苍冷的面上匿着勃勃盛怒,“二弟这些年在国外潇潇洒洒,何曾经历过沈家千难万险的夹缝求生,你将那套自由平等的理念学得倒通,可为人子女的孝道,大家子弟的责任,你又何曾放过心上?沈家不复从前繁荣,父亲为护沈家周全,百费苦心的求得士绅高官的庇佑,你可知你所不屑的姻亲裙带,你不甚在意的身家性命,究竟会给沈家带来怎样的命运?”
“这一切不过是你们贪得无厌,你们为什么还要卷入这乱世纷争里,偏安一隅过着和和美美的日子不好吗?”沈钰痕不明白一向睿智练达的父亲如何到了这样耽于权势的地步。
“不是我们要卷入这场纷争之中,是生而为人的不得以,我们不争就会死,家族凋敝,我们不争八年前的许府一家就会白白惨死,沈家也会重蹈覆辙。”
八年前小厮传来许府灭门消息的第三天,沈钰痕在房间里发现母亲冰冷的尸体,在母亲的葬礼上,父亲怒不可遏的拿着枪指着自己,说自己是个不该活在世上的孽障,是大太太不顾性命将自己从枪口下救了回来。之后,自己似乎就在这个家里再没了容身之地,父亲眼不见为净,选择送自己出洋图书,可八年的异国跋涉,其中的艰辛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体会的到。
一切变故如枕上黄粱梦,他带着对父亲的幼小恨意稀里糊涂的到了海外,八年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