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尚人倒是依言坐了下来,可关心则乱之下,精气神却明显有些不济了,一声闷哼里也不知有着几许的惶恐、几许的无奈。
“兄长莫急,此事看似烦难,其实只消找到关键,便可轻松破局,个中之关窍便在兄长身上。”
放完了火之后,公孙明倒是不急了,甚至有闲心卖了把关子。
“嗯?此话怎讲?”
这一听公孙明如此说法,袁尚不由地便愣住了,没旁的,他就是因没个破局的办法,方才会心急火燎不已的,若真有法子,他又何须问策于公孙明,大可自行决断了去便是了。
“袁公宽仁长者也,又岂是害贤之人,之所以对小弟有所误会,皆是某些狼子野心之辈从旁播弄是非之故尔,却不想想若是小弟没了性命,幽州必会被家兄所占,州中上下同仇敌忾之下,又岂是轻易能克者,更遑论还有黑山贼在旁虎视眈眈,真到那时,河北之地必大乱无疑,最终便宜的只会是坐山观虎斗的曹贼,如此,社稷危矣,天下苍生何辜哉?而今,若欲解开死结,满天下也就唯有刘老夫人了。”
尽管袁尚已是一派惶惶然之状,然则公孙明却并未因此而掉以轻心,反倒是更谨慎了几分,很是详尽地为其分析了下时局,而后方才点出了破局之人为谁。
“娘亲么?那好办,为兄这就求娘亲去!”
袁尚虽无甚阅历,却也断不是傻子,先前心中惶急归惶急,可多少还是有些狐疑的,而今听得公孙明这般剖析,心中最后的一点猜忌也已是尽消,取而代之的是定要保全公孙明之心思,此际一听破局的关键在自家母亲身上,自恃得宠之下,竟是紧着便起了身,这就要赶回府上找刘老夫人撒娇去了。
“兄长且慢,此事急不得,小弟听闻老夫人性子贤淑,素来不理外政,兄长若是贸然前去央求,怕是未见得能奏效,万一要是走漏了风声,后果恐不堪设想啊。”
没等袁尚动身,公孙明便已是一压手,紧急叫了停。
“这……”
被公孙明这么一说,袁尚方才想起一桩要命的事儿——此番所谓的招婿本就只是一场谋算而已,民间虽是因公孙明的部下大肆宣扬而弄得尽人皆知了去,可袁绍早在自家府中下了禁口令,不止是其夫人被蒙在鼓中,便是袁梅也不知晓自己竟被父兄拿出来当了幌子,若是没个准备就这么跑去跟刘老夫人求情,怕是情没求下来,反倒要被自家老母与小妹骂得臭了头,一念及此,袁尚当即便傻了眼了。
“兄长无须担心,此事其实并不难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