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的事实。就在今天下午,它又回来了,让人印象深刻。
在咖啡馆里,他把颤抖的双手一直放在膝上,以免被施枚看出了什么。他的头脑中时时飘过一阵黑,最深处仿佛有一万根针在不停地刺,或浅或深。针刺一般的感觉持续了很久,但是关客没有眨一下眼睛,也没有皱一下眉头。
他对这种头痛的感觉很熟悉。既然忍过了前面几次,再多忍一次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况且美女在前,怎么好意思让她看到自己的丑态?
咖啡馆中柔和的音乐减缓了他的痛苦,施枚安详的侧脸也让人心安。他就在疼痛与柔情的双重夹击下,整整坐了一个下午。
他虽然没有看到,但还是知道施枚偶尔会不经意地向自己瞥上一眼。这种知道对方想法的感觉对他来说,并不奇妙,反而有些理所当然。他并没有深思这是为什么,因为他的脑袋早已被许多的事情塞满,再也无暇思考其他了。
他已感觉到了那一瞥间的情意,虽然很淡,但却很柔,仿佛清澈的溪水。他知道她一直在等待着他开口说话,他知道她并不想听他追债的话。
但她想听的话他并不能说。
疼痛感越来越剧烈,万千根针凝聚在一起,变成了铁锤。这让他想起了李宏身边大块头李余拿的武器。他想他的脑袋正在被那样的一把铁锤敲击着。
关客的额头上满布着汗,但还是微笑着说出要她还钱的话。如他所预料的那样,她拒绝了。
在之前安静的时间里,关客一直在想,如果他说了她想听的话,最后一人的欠款便会顺理成章地追回来,他就能写出一份完美的答卷,交上一份让红岗满意的答卷。皆大欢喜。
可是他不愿。他不愿欺骗一个这样悲伤的人。
不完美的答卷还是能交上去的,而被欺骗的人,心底的伤痕则是永久的。
他努力了那么久,已使那颗伤痕累累的心愈合了很多,为什么要在临别时,还要隐晦地再划出一道深深的伤痕?
为了不让努力白费,他选择不撒谎地离开。
……
……
幽寂的房间中,黑暗笼罩着一切。由于四十四栋楼房没有其他的住户,所以王老虎根本听不到人声。一片死寂,没有活的气息,身处这样的环境,难免令人感到压抑,沉闷。他在这样悄无声息的环境中已经呆了好几天,不待猎物到来,他就已经快要窒息而亡了。冰箱里的食物已经被他扫荡一空,厨房旁的饮水机上也只有空空的一个水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