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尸,血迹,惨嚎,悲苦。
酆都城已然是人间炼狱,十殿阎罗在各自的辖地上浴血奋战,四荒各处,皆是这样一副惨烈的景象。
“阿斐,给我铃铛好不好?”云落重复了一遍。
云斐迟疑地看着她,尖锐的哨子声响起,云斐的手一下子僵在半空,立刻又朝云落伸过去。
“娘亲!舅舅!”底下忽然传来白白的喊声。
云落不由自主地看下去,只见白白手里握着一柄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短刃,浑身鲜血,那张白净的小脸上溅满斑斑血迹,帝皇瞳灼灼发亮。
“舅舅不要再伤害娘亲了!”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来的力量一下子跃起,跃到了屋檐之上与云斐直面,小小的身子挡在了云落的面前。
“我是白白,阿斐,你是我舅舅!”
云斐怔住了,趁此机会,云落就要去夺他腰间的罗刹铃,可手指才勾住铃铛,手腕被一把剑的剑柄打折,她看着那云斐被月离往后拉了几步,铃铛的线被扯落,落在了地上,滚到了白白的脚边。
“白白,把铃铛给娘亲。”
“不,我不给。”白白却出乎意料地拒绝,他看着云落,质疑道:“娘亲拿了铃铛,是不是就再也不回来了?”
云落心里一堵,只觉得心如刀绞。
“不会的,你且先将铃铛给我。”她见月泽再次纵身而去,这回挡住了云斐和月离二人,但那染血的白袍触目惊心。
耳边是不断的哭喊声和牙齿噬咬血肉的声音,那么多无辜的人正在遭受不该有的痛苦。
“我不给,给了娘亲就不会回来了。”白白却异常的固执,握着铃铛不给。
云落气急,摇了摇头,想要硬抢过来,可白白死命攥着就是不给她,云落又气又急,高高扬起手,给了他一耳光。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打他,只觉得白白这样做,实在是叫她难受了。
可打他,心里更难受,她从来都没有打过他啊。
那样乖的白白,谁会忍心打他呢?
她夺下铃铛,含泪看着面前的白白,白白似乎是不敢相信,睁大眸子看着面前的原来,云落忽然给的这一巴掌叫他结结实实地愣住了。
“娘,娘亲。”
“月云昭,你要记住,做人惜命没错,我们的命是命,旁人的命也是命,拿一个人的命来换万千无辜人的命,这不
是什么应该不应该,这是必须。”
风卷起她红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