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在自己和同袍死与平民死之间,貌似现在必须要做出一个选择,别无他法。周宇是普通人,即便有时灵光乍现打出个666但归根结底他还是有七情六欲和私心的。其他人更是如此,此刻他用简简单单几句话把人性拎得清清楚楚。
“你没错,错的是这个世界。”
周宇用力把刀插在地上,刀柄嗡嗡震颤着,犹如所有人的心,狂躁而悲哀地跳跃。
“班布尔,调集所有人去上游,砍伐圆木施放下来,我要堵住河道!”
“可是大人,若这样操作,怕是冲潭很快就明白咱们的战意。就算他不杀掉平民,等到咱们兄弟踏上圆木后,人家一通箭雨,咱、咱还有命在吗?”
“让你干你就干,哪那么多废话!”
周宇暴跳如雷,众人很少看到他这副模样,一个个噤若寒蝉、不敢多言,跟了班布尔迅速落实去了。
确实,以圆木作为浮桥去攻击河中堡垒是个下下策,不过至少是一策,比束手就擒、引颈就戮强一点。可惜,别人笑他太疯癫、他笑别人看不穿,这砍伐之法乃是周宇的障眼法,真正的沟壑他早就刨好了,埋在心间。
不想牺牲兄弟,不想牺牲孩子,那只有牺牲自己。总有人要为“道”而付出代价,这是客观规律,任谁也不能更改。他看不得这些追随自己寻求解放和自由的士兵们一个个惨死于敌人的箭下,像博拉达和凡蛹那样,亲手给他们雕刻墓志铭。也看不得狰狞的屠刀下一个个幼小的生命体被结束、血染草原、死不瞑目。那样,他会觉得自己的灵魂很肮脏,充斥着邪恶和忏悔。
若不想后世忏悔,前世少作孽。
江风很冷、寒彻骨髓,眼看着几乎所有兵众变剑为斧,在远处奋力劈砍着树木,周宇再一次闭上眼睛,心中默念着。
“坤,我改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