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却毫无敌意。阿希礼神情呆滞,像在梦游,当他走到她身边把手放到她手臂上时,说起话来也像在梦游。
“她说想见你,”他说,“她说想见你。”
“我现在能见她吗?”她转过身对着玫兰妮的房门问,门是关着的。
“不。米德大夫现在在里面。我很高兴你来了,斯佳丽。”
“我是尽快赶来的,”斯佳丽一边脱掉帽子和斗篷,一边说,“火车一这不是真的一告诉我,她好些了,是不是,阿希礼?快告诉我呀!别这么愣着!她不是真的一”
“她一直说要见你。”阿希礼盯着她的眼睛说。从他的眼神里她巳经看到了问题的答案。刹那间,她的心跳停止了,接着便是一种奇异的恐惧,一种比焦虑和悲哀都更强烈的恐惧在她的胸中跳动着。这不可能是真的,她一边拼命压下这恐惧,一边激动地暗自想道。大夫也常常会弄错的。我决不相信这是真的。我也决不能让自己相信。如果我相信这是真的,我就会尖叫起来的。我一定要想点别的。
“我不相信!”她一边大声喊着,一边盯着那三张拉长的脸,仿佛是在向他们挑战,看他们敢不敢反驳她的话,“为什么玫兰妮不早告诉我?要是我早知道,就决不会到玛丽埃塔去了!”
阿希礼好像清醒过来了。眼里流露出痛苦的神情。
“那好吧,宝贝儿,不过,稍等一会儿,”大夫说,语气和蔼了些,“来吧,斯佳丽。”
他们踮着脚走过过道,来到关着的门前,大夫用手紧紧抓住了斯佳丽的肩膀。
“你听我说,小姐,”他简单地悄声说,“不准歇斯底里地大喊,不准对她作什么临终忏悔,否则的话,我拧断你的脖子!不要这么装傻盯着我。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兰妮小姐应该平静地死去。你决不能为了让自己的良心过得去而对她讲任何有关阿希礼的事。到现在我还从来没伤害过一个女人,可如果你在那儿说了什么一我会跟你算账的。”
她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巳打开房门,把她推了进去,然后随手又关上了门。小小的房间里只有一些不值钱的黑胡桃木家具,灯用报纸罩着,房间显得半明半暗的。这房间像女学生的宿舍一样,既小又古板。那床头板很低的狭窄小床,那用绳环系起来的素色网眼窗帘,那洁净而褪了色的碎毡小地毯与斯佳丽那间豪华卧室里那些精致美观的雕花家具、桃红色的锦缎帷幕和绣花地毯真是天壤之别。
玫兰妮躺在床上,床罩里的身躯巳萎缩扁平得像个小女孩。两条黑辫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