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剩下的官兵尸首,实在是人数众多,王丹所带随从不多,也只能先替他们归整了一下,堆在一处,四周折下树枝围护,等后来官兵自己的后续队伍来处理了。
前宋卿夫人和两个小丫头所乘坐的花车,按照孟娘的指点,一路向西狂奔,并没有任何停留,终于在天黑之前,看到了他们的接应花车,就停在路边,在青山密林的反衬之下,那辆花车,与天边最后一缕晚霞,同色同系,就像是霞光仙子落在人间的最后一抹香帕一般。
“吁!———”
车夫一声“指令”,勒住马头,把马车停住,这马儿奔跑了一路,也着实是累坏了,满身的毛发间,都渗着密密的汗水,猛一停下,山风一吹,这冷热交替,还令到马儿浑身一个哆嗦,不由地连打几个响亮的“喷嚏”!
没有来得及请车上的三位女子下车,车夫心疼这马儿,先跳了下去,伸手拿过一块如手臂般长短的宽边竹制‘刮板’,先从一侧开始,顺着马儿的脖颈、身躯、屁股,全部从上往下,顺序刮了一遍,只见那汗水,被这刮板一顺,竟然多如流水一般,浇湿了所停位置地面的这片草皮,小草的叶面,也都在这“一溜一溜”的汗水洗涤中,变得油亮闪光起来。
停驻在那儿的花车下,早已站着一位翡翠绿色戎装年轻女子,看样子也是苦等多时,已早已按捺不住那份“焦灼”,远远一看到车夫的车辆驶近,早都站到了路边,就等接人了。
“阿娘呢?”
绿衣年轻女子急着扒开车帘,想看到自己的母亲;然而,熟悉的车帘之后,却是三张陌生面孔的女子。
“你哋系宾个?顶解会系吾阿娘哋车呢度?”
绿衣年轻女子稍一发愣,便焦急的询问道。
“吾哋系前宋卿华皋比之遗孀,呢两位系吾哋侍女下人。令堂,令堂……”
说到这里,前宋卿夫人忍泪不禁,就要哭出来了,这话都说不完,豆大的泪珠,早已溢出眼眶,淌了一脸一身。
看到她们哭成这样,绿衣年轻女子,心中已有不祥的预感,于是又跳下车去,揪住车夫的袖子一边摇晃,一边高声连连追问:
“阿娘系宾度?阿娘系宾度?佢以嘎顶么样,啊?你讲嚟!?你话俾吾知!快点嚟!?”
车夫被摇得手中的“刮汗板”也抓不稳,跌落在草地上,而他自己,也是半天没有办法说出一句话来,只是和前宋卿夫人一样,泪流不止。
“佢——死咗了咩?”
绿衣年轻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