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歌伎一脚没站稳也摔到了地上抬眼只看到一双缀玉白锦鞋,鞋面反出流光比月光一般寒冷。
再抬眼,即见抬手拖着小腹的荣长宁。她的冷漠与不屑,叫荣若一直捧在手心里的歌伎心中一紧,紧跟着开始觉得害怕。
本就不认识荣长宁,这样的气氛下更不知道要如何称呼,听着前边的人叫其‘二小姐’,可妾室就是妾室,她也不敢跟着荣若喊一句‘二姐’。
荣长宁站在原地盯着歌伎,一句话也不说,双眼不怒而威,比男人还要吓人。
下人搬过软垫和隐几放在荣长宁身旁,扶着她坐下。纵然是已经出嫁的二小姐,在娘家依旧一个眼神便可号令一切。
“不是才落了胎,力气大到两个丫鬟都拉不住?”
荣长宁问话,那歌伎倒是不敢吭声了,寻思良久才可怜兮兮的落了泪:“二小姐不知,妾到清月坊之前过的是苦日子,最小做农活冬日里还要替人浆洗,后来父母……”
“行了。”荣长宁可一点都不想听她用来哄男人编的那套三分真七分假的瞎话,只冷笑回了一句:“冬日里替人浆洗,你的手倒是细嫩的很,一点冻疮都没有。难道是后来找名医医过了?”
“……”
“你可知道自己怀胎有几日了?”
“有……有六十几日了……”
“哦~”荣长宁轻舒一口气与红婆婆对视一样,又问一句:“可请过旁的大夫诊过脉?”
“不曾。”第八书吧
荣长宁靠到隐几上:“那就别再地上跪着了,回床上去。小产后可是不能着凉的。你是世子爷心尖上的人,若出了什么闪失咱们该吃不了兜着走了。”
说完便有人过来将歌伎扶回床上,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她便已经意识到荣长宁可不是荣秦氏那么好糊弄的人,更不是荣苓那般好哄骗。
这会躺在床榻上还真是叫人有种像是躺在钉板上的不安,荣长宁看起来并没有想要为难她的意思只给人说了一句:“红婆婆也懂些医术,日日都替我诊平安脉,也替你诊诊吧?”
她说话像是询问,语气却不容拒绝。歌伎下意识的缩了缩自己的手,尽管动作细微,荣长宁却还是捕捉到了她的抗拒。
转眼示意红婆婆,红婆婆刚要上前刚要伸手搭脉,旁边一直跟在歌伎身旁的丫鬟立即上前拦:“孙大夫是大小姐举荐的,咱家姨娘进府后日日谨小慎微,怕就怕惹了府上谁人不快,二小姐这样若叫大小姐知道了,岂不是叫人误会我家姨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