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真是害怕,日日听不到好话。和贵妃那贱人,偏说殿下对她不敬。明明是她居心叵测,殿下对其敬而远之,怎么会像她说的那样?偏是圣上也信了!”
荣长宁轻拍着长姐后背:“长姐悄声些,太子殿下如今可是再受不得一点罪名了。”
“那要如何?”荣苓记得泪如雨下:“皇后娘娘一句话也不曾说过,到底是后娘,殿下正受罪,她连眼睛都不……”
扯着扯着竟扯到了皇后娘娘的头上,荣长宁赶紧用食指压住自己的嘴角示意荣苓噤声。
“事到如今,不是皇后娘娘不说话,而是多说无益了。”
“那不应该脱簪解袍跪求圣上?!哪怕是激怒圣上也要尽力求一求?!”
荣苓的话超出了荣长宁的认知,不单单是应为她的不理智,更因为她将自己的不理智视作所有人的应当。
激怒圣上难道就能得个好下场?倘若如此,离怨哥哥何故费劲跑一趟北浔?白楚熤又何故被拒在家中不得出?
即便是皇后娘娘,也要知道权衡利弊,这个时候还能想法子叫长姐出来见自己一面,已然算是宽待。
可怕的是荣苓并不觉得感恩,而是抱怨。
若是叫长姐这样见了圣上,除了触怒龙颜绝无半点好处。
紧接着荣苓握住荣长宁的手:“长宁,白氏为世代簪缨之族,功勋卓著,应国夫人在圣上面前且能说上话。太子殿下本就冤枉,只要白家力谏一定还有转圜的余地!”
“力谏?”荣长宁蹙起眉头问荣苓:“长姐可知道我家侯爷自幼与太子殿下一起长大,本就不能独善其身?现如今能否自保还未可知……”
“就是因为不能独善其身才要一力相谏啊!”荣苓转而握住荣长宁的肩膀:“只要太子殿下平安无事,那荣白两家就都平安无事了!”
荣长宁没有回答,只问了一句:“若是上奏,可有证据能用?”
“……”未出嫁前的荣长宁对荣苓从来都是有求必应,这会火烧眉毛的事她居然向自己讨要证据,而荣苓能拿出什么证据?
想着,她不禁火了起来:“怎么?这事很难办?”
“长姐,我家侯爷不得出府门,若是硬要上奏触怒圣上就不好了。”
“那太子殿下呢?”
荣苓质问,看起来似乎有些动怒了。
而荣长宁垂眼不语,其实她很想问问荣苓:那自己的丈夫呢?自己刚刚出世没多久的儿子呢?白家上下几百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