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靠了韩家。”
老人无奈叹道:“晋州逐渐安定了,我们就为他们种地。若是年成不好,我们去了,也不会我们两手空空回去。哦,到后来那姓韩的,一病倒了,换成去见他家的大姑娘了。再后来,因为年头太久了,那地就归给我们了。不想出了件事,族里的人伙同了山贼,结果全族被没为奴。我们也就归到了郭家手下了。”
人老了话就是多,可莫超还得一个劲儿提醒张主事不要心急,他俩耐着性子听完他的故事。
张主事质问道:“你们既为韩家做事,又为郭家做事,那你们究竟算是哪家的奴啊?”
“我们肯定算郭家的啊,那韩家已经不在晋州了,所以地也不归他们了。再说了,现在又不是周时,今时不同往日,那韩家不还是倒了吗?过了那么多年,那块地早成了郭家的。”
“原是这样,那你们还有联系吗?”
“和谁啊?”
莫超抢问:“与韩家,还有没有关系?”
“啊,那韩家子孙不济,早都不记得有我们这群人了。头年我们上京拜望过,听闻他们本家落魄了,还是看了眼,可等到那的时候,那晋国公人已死了,子孙也散了。便拜了主人郭显。”
张主事问:“郭显?你说郭显?”
他生怕老人家话不清使自己听错了,特地又问了遍。
“是啊,好像还是个大官呢。不过呢,那郭家待我们实在薄,过了年,不给东西不说,每年还多要东西,多要钱粮。可我们穷苦,一直也没个出路,哪来钱填他们的无底洞啊?送到了京里,也不过是挨他们的嘲罢了。”老人家的气有些不稳了。
“您慢点说,我让人给您拿席子,您慢慢说。”
老人家安坐后,悠悠地说:“我们没钱,过年的时候,只能找郭家在晋州的那个官借钱,于是利滚利,欠了才一贯钱,他们竟狮子大张口,让我们还一万。”
“实不相瞒,我被丢到这来,也是心里暗自叹息。”
“呵,都是苦命人啊。”
“我亲友都在长安、洛阳,千里出走池州,当然万千愁。”季瑛话锋一转,“不过,既是命比纸薄,一身一口又有什么怕的。只要站在万人上就行,无论如何凄凄惨惨。”
他大口干了酒,面色如常地继续和卫恒聊着。
“唉,听说姑娘被放了出来,但下落不明。”卫恒说。
“虽无交集,不过她能平安脱险已是万幸,望她能心安理得地离开池州这片是非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