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主事和莫超心里只一件事,就是彻底查清案子。
“臣说的话,句句属实。”他低下头。
“臣记得李顺德是收了别人家的钱财才来到这。”族人抢话。
依张主事的脾气,早把这帮来胡闹的人逐出去了,可莫超让他耐着性子。
莫超道:“你接着说。”
“那天我隐约看见,好像是以前的主人打发人来了,还特地寻了顺德。”
“快说你以前的主人家是谁?”
族中老人道:“是这样的,我们全族,以前都是郭氏的属人。世世代代为他们务农。”
“世世代代为他们务农?”
他们不是分田的农户,而是郭氏的奴婢,皆是入了贱籍的人。张主事翻了户籍档,他才意识到这其中的事。
“是啊,我们老太爷犯了罪充为奴婢,所以我们全族都是如此。后来就分到了郭家,成了他们的奴婢。再后来,因为我们李家人数众多,又肯为他们办事,所以他们把临汾的田地分给了我们,但就这样也不过勉强糊口罢了。”老人慢悠悠地讲者。
莫超向他一点头,又道:“那这么说,你们自前朝就是郭家的家奴了?”
“是的,因郭家以前有人做过州官,所以我们都是他们的奴。”
张主事追问:“那主人派来的是什么人?”
“是郭家的家奴,我记得他叫张安巽。那个巽还是卦里的那个字。这人不是个好人,他从我家这里捞了不少的钱,还克扣我们的赏。腊月二十三的时候,常来找我的茬。”那老人忿忿不平道。
“腊月二十三?记得那么清楚?”莫超问。
“是啊,是啊,那天是送年物的时日,这腊月二十三必须送到,是祖宗定的。哎,错了,错了,那是韩家的规矩。”
“你说的韩家可是颍川韩氏?”
“是不是颍川的,我倒不大晓得,但我记得那好像是梁的事情了,都过去数十年了。当时那韩家,有个叫韩霈的在晋州待着。啊,那个时候我们受他安惠,得以安居乐业。”
“你说的韩霈,该不会是韩丞相吧?”
“我哪知道啊,后来好像到京里当官去了,我们太爷见过他,说是年岁不大,长得还蛮俊的,只是他弟弟脾气暴躁,动不动就给人脸色看。但哥俩都不拿大,待人也算和气。在那个兵荒马乱的年头,能遇上这样的人家,我们也算是万幸了。要知道,那些舞刀弄枪的可是真杀人不眨眼,老太爷在那时候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