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这样啊。”
流丹哼了声就走了。
芸儿只道是离这种人越来越远,免得日后惹自己一身骚。
账房的事冗杂,不觉天色已改。
等清了今日的账,已暮色沉沉了,随暮色沉下的还有她的心
今儿无论如何她都得回家一趟,所以她从养怡堂出来便忧心忡忡的。
家离不远,但却走了好久好久。对那个压根不想回的家,她始终心有恐惧。
“芸儿,你还敢踏入这家的门?”柳婆子撞见她,便觉一身晦气,“不知道又到哪攀高枝去了。”
芸儿吞声,“妈。”她低头且垂眸,等她数落着她。
“如今姑娘大了,是我管教不了了。”
柳婆子在夏七娘那里吃了不少的亏,即便在家也不敢太放肆,怕小的到夏婆娘那儿告状,给她背地里面使绊子。所以只侧目而视,敢怒而不敢言。
芸儿只想赶快取完东西,好逃离这个地方。
“回家了就快煮饭吧,二郎饿了一天,一点食儿没吃。你快给他做饭吧。”她老毛病依旧没改,始终对芸儿是吆五喝六的,拿她当丫头使。
芸儿自己忙活了一通,连饭都没吃,却还要为那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柳二做吃的。但她仍暗自庆幸,至少那柳二郎不会像柳大郎那样存了歪心思。
柳大郎今日到外边办财货了,所以要数日之后才能来。还有柳大郎的那个媳妇,更是三天两头,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主,生气便跑回娘家。家里静悄悄的,看样子那媳妇是不在这了。
自己到厨房,刚下了半斤面,却见那柳大媳妇魏氏瞪着眼睛瞧她。
“嫂子,你?”
魏氏直勾勾地盯着她,“你说,你是不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没、没,”芸儿被她的目光惊出一身冷汗,忙往灶台靠了靠。
魏氏已是全知道他那不长进的丈夫身上的那些丑事,所以见了她登时大怒,“你这放荡的小婊。”
清脆的耳光下,芸儿的脸红肿了半边。
“我没有,都是那柳大郎鬼迷心窍。”
魏氏向来是无理取闹的泼妇,所以全无泼妇骂街之嫌。“娼窝子里的小婊,要不是当初柳家赏了你一口饭,你还不知道在哪放浪呢。”
即便芸儿是柳大郎的亲妹妹,也没法和厉害嫂子相较量。肚子里的书,每每到这时一星半点用不上。穷尽礼义,也没法让无理取闹的人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