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间上了年头的老宅,即使翻修过,也依旧能看到岁月留下的痕迹。
外边下着倾盆大雨,却没有濯洗大地,而是徒增了泥泞。他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厚厚的淤泥,以及湿滑的青苔。
“大晚上你来这?”裴纪苦笑道。
这还真是不该来的偏要来。可是呢他对这位敢告御状的主没辙,只好把他请进来了。
大晚上,他刚要安寝了,就被这个混小子给搅合了。害得他手忙脚乱地换了件常服,在雨中踉跄地到门槛那儿。
“裴兄,你听我解释嘛,我也是实在没招了,才来您这求求主意的。”
门限外,郭宝义求得真心,眼泪如大雨萧萧下。
他肩上湿透了,估计等了有一会儿了。
裴纪不禁冷笑,“我又能帮你什么呢?”
“您就帮我求求裴舍人吧,少监您是他兄长,长兄如父,只要您和他说几句。”
不等郭宝义说完,他便斩钉截铁地拒绝了他,“上回和你说完了,这种事没人愿意掺和进去。”
裴纪不顾自己的名士风范了,使劲把他推开。可他到底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儒生,让习武的郭宝义钻了空子就溜到门里了。
“裴兄,行行好吧。”
他仿佛看到市面上的叫花子向他伸手要钱。
裴纪捂紧毯子,“你快说吧,下了雨,天凉着呢。”
“监察御史钟处勤跑我家里大闹了一场,您想想办法让他走吧。”
他在心里狠狠鄙夷下他。俗话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他郭宝义要是不干那些坏事,也就不会有坏事找上他。
“这样啊,你去找钟御史理论吧,我和他不熟。”
钟处勤的臭脾气,能忍他的只有御史台的御史大夫了。裴纪从来都不敢去惹他,生怕哪天捅了马蜂窝。
郭宝义听后脸色更苦了,“您帮帮忙吧。”
“我帮不了你,你说再多也没用啊。倒不如自己向人澄清了,表示自己是无辜的,那样对谁都轻松。”裴纪最不想被郭宝义这样的小鬼缠上,恨不得一脚踹飞他。这厮天天守在家门口真的很烦啊!
“以您和太子的交情,只要三言两语就能保下我。”
裴纪的眼睛霎时冷冷地盯着他,“你说什么胡话?”
郭宝义不明觉厉,依旧不依不饶,“您算是太子的至交了,他什么都听您的,您去说最好了。”
“我看你是睁眼瞎吧,这种事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