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里的事还是不便说出来的好,等天黑夜深了,烧了那祸根,也好少了风波。
“待会你把荷包拿来,送到神龛供着。”菀昭又特意补了句,“就是那天长清观里的道士送的荷包,里面还放着玉坠子。”
流丹不解道:“姑娘贴身带着吧。”
“道士的法器岂是我们丫头能戴的?只有日日奉在神前,才不辜负他们的盛情。”菀昭剪了灯花,“屋子暗的很,要时常剪。”
“姑娘要写东西,还是画几笔?”
“把芸儿叫来吧。”
流丹笑道:“您忘了,她去先生那儿了。”
“这会儿也该回来啊。”菀昭提笔在案上练字,“别又是被她娘带走了。”
“那我去看看。”
流丹刚出了角门,就听见,游廊那儿叽叽喳喳。
“柳婆子非要我省下钱,平素沾着我的光不说,还竟没事找事。”芸儿哭诉。“她认的我,我还受她的气,茯苓你说,天下哪有这样的事?”
若儿说:“柳婆子仗着她是府里的人猖狂惯了,上次我替你出气,还是杏嫂出面,她才罢休。”
“我一个月就五百文,够自己吃的用的,也就不错了。干娘逼着我省出百文出来给她女儿买胭脂。呸,心肝坏了的。”
“明面恭肃装的像个人,暗里四处添油加醋的抹黑主子。亏她们还是个人。老的如此,小的更被纵坏了。琳琅撵她走了,好歹给我们留了点清净,没人敢再说什么配不配的事。”若儿为她拭泪。
芸儿抹了泪,“再过三年五载的,我远了她,大家干净。”
柳婆子讨这个嫌、讨那个厌的,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听她们骂人反而解气了,放重脚步快步过去。
两人怔了怔,流丹先开口笑道:“远了她,是要去哪家啊?莫不是大了想婚配了?”
她俩扑哧笑了,芸儿说:“哪有?”
“怎么刚刚哭得眼睛都红肿了?”流丹打趣道。芸儿眼上空留泪痕,她拿帕子细细地擦了又擦。
若儿刮了流丹的鼻子,“数你爱偷听。”
“那柳婆子也忒坏了,夜里看上闩的,又不是查上夜的。丫头奉承好王婆子,还得个好脸,就她难伺候。”流丹说。
“嗳,常言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她的心冷极、寒极,任谁也拗不过她的性子。长此以往,冷眼以对是常事了。”芸儿冷笑。“那天明石院,琳琅发落了王婆子,又骂了她们那些老的。她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