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兰潜直视着那些夜鸟的眼睛,旁边的丫鬟都不敢直视,
“小姐,人都说这些夜鸟有鬼祟,眼睛夜光,还是不要直视的好,免得邪祟倾体。”
江兰潜却是活生生盯到了那些夜鸟从那树上飞走,声音阴森森的,
“你说,我真的不如江若弗吗?”
丫鬟小心翼翼道,
“怎会?小姐的姨娘是县令千金,她的姨娘算是什么,您二者怎么可相提并论呢?”
江兰潜听了都发笑,
“你是说我不如娼妓之女是吗?”
丫鬟忙道,
“奴婢没有这个意思。”
江兰潜看着那空落落的树枝。
不管如不如江若弗,她拿不到的掌家之权,江若弗也别想拿得长久。
夜深了,紫藤花在清晖苑的云台上这是帘子一样地飘忽着,小小的花穗连接成串,挂在云台的木竿之上,垂落下来,让里面的人影疏疏落落,看不真切。
江若弗摸着那琴,这是从世子那儿借来的那把琴。
那日她回学堂回得匆忙,没来得及回府拿自己的琴,只能借了世子的。
江若弗抬手划动琴弦,琴声如流水声一般流泻。
她忽而想起,很早之前,在拿到那本册子后问过温孤齐的话。
彼时的她看着那几乎罗列所有世家,对世子妃一位仍旧漫无目的的册子,她还小心翼翼,带着一丝卑微的希冀,
“世子一直不接受陆小姐,是不喜欢跳脱活泼的吗?”
温孤齐不以为然,
“嗯。”
江若弗心中那道希冀的光又大了一点,她继续追问道,
“或许世子喜欢安静些的?”
温孤齐没抬头,
“安静也好。”
她心下刚喜,就听见他补充道,
“只是我不喜欢小家子气的。”
“我最是厌烦哭哭啼啼,平日里也不喜欢抬头看人的。”
江若弗握紧了衣袖。
温孤齐仍旧漫不经心道,
“这种性情坐在世子妃这个位置上不合适。”
“倘若你认识的人里有这般模样的,那便从册子里剔除。”
江若弗强颜欢笑答好。
世子厌烦哭哭啼啼,平日里不喜欢抬头看人的。
可是她平日里在世子面前,不就是这般模样吗?
她越忐忑越小心,出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