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顾某想多了。”
宫明鄢看着窗外在水面上漾漾的芙蕖道,
“你知道就好。”
“赶紧画,画完就走。”
顾云旗笑了笑,提笔抬手,重新在宫明鄢额间点墨。
宫明鄢再不看着顾云旗,而是垂着眸子看自己的衣裙手镯,看那衣裳上的花纹幅边,看地面的木板花纹,就是不看顾云旗半分。
顾云旗语气平静道,
“宫小姐能专心些吗?”
宫明鄢反问道,
“我需要专心什么?”
“难不成不是顾状元要专心些?”
顾云旗捏着笔看向顾云旗,忽然调转笔的方向,用笔尾挑起宫明鄢的下巴,使之与自己基本平视,
“宫小姐,你不正对着顾某而是低头走神,总会不自觉地低下头去,这花会绘得走了形状的。”
那笔尾的温热触感抵着宫明鄢的下巴,她竟是意外地没有躲开。
笔上仍有顾云旗的余温,自此刻传入她身上。
宫明鄢被迫正视着顾云旗,顾云旗这才移开笔重新在她额间作画。
不知为何,此刻正对着顾云旗却比方才要磨人许多,叫这屋子的气息好像更闷了一些,叫人直喘不过去气来。
顾云旗依旧是那样细心描绘着,宫明鄢都觉得似乎过去了一整个时辰,他仍旧没有绘完。
不知从哪一个时刻开始,她好像不这么如坐针毡了,顾云旗身上的白檀香味也不叫人觉得反感了。
她好像已经习惯了。
就在此刻,顾云旗停笔收手,
“好了。”
宫明鄢听闻终于画好了,忍不住想照镜子看如今自己是什么模样,顾云旗却似有意似无意地看了一眼纱帘外面,
“宫小姐,好像别人都出来了,你在里面太久,怕不怕旁人议论好奇你在里面做了什么。”
宫明鄢当即站了起来,如今她和顾云旗共处一室,如果这件事情被众人知道了,而且她还和顾云旗共处一室的时间比别人都久这么多,必定要遭人取笑了。
宫明鄢忙抬步就走,到了门口掀起纱帘时,顾云旗却叫住她,
“宫小姐。”
宫明鄢回头。
顾云旗笑着看她,温声道,
“宫小姐今日极美。”
声音如海棠亭午沾疏雨,不自觉连雨荡起一阵酥麻。
纱帘疏疏落落,顾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