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嬷嬷离开了,接下来的课却更不轻松,因为这是江若弗最不擅长的课。
棋室喧哗,而江若弗面前摆了一盘棋,只是却自己独自对着那棋局发愣。
她从来这里开始,就一直没有愿意与她成组对弈的对手,所以每每到了自由对阵的时候,她都是自己研究棋局的。
她勉强知道规则,但无人可带她一起。
而她的同窗们已然能自由对弈,甚至有时能与先生笑着叫板。
棋艺课是气氛最轻松的课,可以和先生做位置相当的对手,钱先生也不是很在意学生是不是讲规矩。
甚至于可以对与自己对弈的学生放水,明知对方偷子错步,却当做没看见,任由自己的学生赢过自己。
只是末了口头教训几句便甩着大袖走了。
因为钱先生的好脾气,现如今玄班已经有敢和钱先生在下学之后一起去棋社戏院的学生。
而且这种学生还不少,许多人每次看见钱先生,都很自然地和钱先生搭话,不会像对别的先生那样恭敬敬畏。
因为江氏十分注意师生之道,所以哪怕是辜先生这样脾气古怪的先生,每个学子也都是毕恭毕敬,从未有背后议论责怪先生的刁钻。
对于本是奴婢的杜嬷嬷,众人也是尊称一声杜先生,从没有见过有人因为杜嬷嬷是宫婢出身而不敬杜嬷嬷。
可是就算棋艺课如此轻松和谐,她依旧是融不进去。
江兰潜早早就找了江婉蓉对弈,而江抱荷死气沉沉,虽然并不主动去找对手,但有后面旁系的姊妹敬她是内史嫡女,故而抢着要和她对弈。
江茉引是地班的学生,也不同她一起上课。
江舒云亦是抱歉地对她笑笑。
因为江舒云有固定的对手,不好晾着对方来顾她。
棋室里热火朝天,黑白子入目皆是,
“你这是这么走的吗?”
“别,别别!”
“哎呀,我就说了,别这么走。”
“你刚刚要是把对面的连起来,那你不就已经赢了吗,何必多此一举?”
而赢了的人笑起来,温和地道一声,
“承让承让!”
旁边棋局有人在旁边看棋,指指点点,
“你这棋是不是下太紧了,守得住这儿守不住南边和东边,待会儿她要攻你可不要太容易。”
“观棋不语真君子,这棋得我自己下,你又知道我下得紧就一定会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