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郡王妃留下十皇子,珥郡王妃忙领着十一皇子挪座,递上戏单问,“舅婆不如再点两折戏听?”
“就点两折武戏听个热闹吧。权当应景了。”康亲王妃轻笑,先看头碰头嬉笑的十皇子、十一皇子,后看珥郡王妃,“你素来爱躲清静,这样也好。你和小十、小十一,都是好孩子。”
话似夸赞,脸上笑意却淡了下去。
且武戏打打杀杀,应的哪门子景?
珥郡王妃不解其意,偏向来寡言拙舌,不如尚郡王妃会讨巧是一,从来看不透这位亲舅婆是二,只笑着虚应,招来下人点戏。
听雨轩再次锣鼓呛啷,已然走远的尚郡王妃不急着追游园大队,反而拐去官房,正和她的奶娘走了个对脸。
“夫人喝多了,已叫老爷接走先行离席。”奶娘扶着尚郡王妃边走边低声道:“老奴亲自送的老爷夫人,如此郡王妃心无牵挂,只管等着看人笑话就是。您这份体贴孝心呀再没人能比得上。”
尚郡王妃笑容自得,盯着奶娘问,“妈妈怎么了?眉头都皱出褶子啦!”
“柳勇才恐怕没能成事儿。”奶娘越发压低声,“落花阁那头不见回报,多半是出了差池。太子妃那两个大丫鬟,是从公主府带进宫里的,或许比咱们想的有能耐。所幸您备着后手,老奴便自作主张弃了落花阁,让人紧着先去处理和柳勇才相干的痕迹。”
说着眉头一松,“绣楼没动静,却是好消息。若非套牢了太子妃,那婆子和咱们安排的人岂会按兵不动?那婆子便是叫人拿捏住,也会拼死引人过去,现下看来,您这局中局没白费心。”
她如法炮制,专爱找甘愿搏命,只求家人富贵的人收买。
之前的老嬷嬷如是,现在的婆子也如是。
至于所求富贵所为家人的下场,自然也一样。
奶娘语带笑意,“落花阁那头不好立时细究,老奴本还担心,那婢女断了消息没能两头接应,绣楼那婆子哪里见过太子妃,堵不着人岂不误事?哪想老天都偏疼您,念八姑娘倒上赶着帮咱们。
任太子妃重新梳妆换过衣裳,只要有那件披风在,还怕那婆子认错人办岔事儿?念八姑娘被支开也罢,一同被诓进绣楼也罢,等会儿闹起来,安她个代姐约见外男、牵线放风的罪名正好。”
“我就说嘛,六弟妹瞧着威风,不过是只一戳就破的纸老虎!”尚郡王妃捂嘴咯咯,“柳勇才那样的下等货色,未必攀扯得了六弟妹,吴正宣就不同啦!满宫里他只认姓念的,只捧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