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说的,我想下嫁刘家,就不能急功近利。”七皇女唇线紧抿,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现在你再教教我,刘公子受小白花迷惑,我又该怎么办?”
念浅安眼中闪过同情,话语却犹如冰水,浇七皇女满头满脸,“刘青卓哪是受迷惑,根本甘之如饴。好好儿的御书阁不用来干正事儿,却用来红袖添香。我说刘青卓神经病都是轻的,这人恶心起来简直不分场合。”
高大上的御书阁用来搞奸情,刘青卓好意思自称饱读圣贤书?
而于海棠,也不是什么好鸟。
“都是沽名钓誉之辈,难怪能凑成对。”念浅安先不耻后不屑,“不是我看低你,于海棠即便离开椒房殿也仍在宫中,仍在你眼皮底下。你晓得讨好我舅母,怎么不晓得防着于海棠?”
刘青卓身在翰林院,常出入御书阁貌似很合理。
但眼下情景,显然不是于海棠一日两日能成就的。
念浅安眯眯眼,转头看七皇女,“我早就说过,你喜欢谁不好偏喜欢个神经病。现在被狗男女辣过眼睛了,正好趁机做个了断,死心吧。”
七皇女被冰水泼得脸白手凉,思慕之心仍在垂死跳动。
她不肯死心。
若是肯轻易死心,就不会特意拉来念浅安。
得了消息就着急忙慌地跑去皇子所,顾不上今天才是念浅安新婚次日。
她想听的不是这些。
仿佛只要念浅安肯说一句好话,她就可以说服自己不用死心。
她黯淡的目光直直盯着八角亭,吐字艰难,“于海棠是狗女,刘公子不是狗男。念浅安,你告诉我,我说的是对的。”
对个蛋。
都眼见为实了,七皇女还要自欺欺人。
念浅安一脸看小可怜的表情,开口仍如利箭,“瞧见桌上摆着的那个荷包没有?我见过刘青卓随身佩戴。”
青竹荷包绣工精致,念秋然出嫁那天,她曾在刘青卓身上见过。
拦路疯狗腰间系着半旧荷包,显见时常摩挲把玩,由不得她不印象深刻。
“如今看来,应该是于海棠送的了。”念浅安继续放利箭,“半旧不新,肯定不是刚送的。这会儿摆上桌面做图样,刘青卓这是亲手画花样没跑了。一个荷包不够,还要另讨针线,狗男女之名也没跑了。”
那样大一张纸,画的肯定不是小件花样,除却衣物还能是什么?
而贴身针线,哪是随便让人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