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坐到姜贵妃身边。
“我就知道你是个懂事有分寸的,你不怨我关心则乱就好。”姜贵妃也欣慰地叹了口气,一边交待姜姑姑拿好药来,一边拍着于海棠的手道:“像这样的闲话,最是撕撸不清楚。你短短时间之内就能想得这样透彻,可想过这事儿该怎么应对?”
她蹙着眉心柔声问计,仿佛刚才的打骂不曾发生,娘儿俩毫无嫌隙,一如她每次遇上什么头疼的琐事,就会招来于海棠帮着理思路、出主意。
于海棠也仿佛毫无芥蒂,微微歪头冥思苦想,直到眼见姜贵妃面露不耐烦,才迟疑地开口道:“娘娘,眼下将计就计才是上策。”
说着也不要姜姑姑亲自动手,接过药瓶抹上红肿的脸颊,停顿半晌似在拖延时间计较得失,对上姜贵妃微露审视的目光,才再次开口,苦涩的语气透着毅然决然,“娘娘收留教养之恩,海棠无以回报。愿将错就错,反将背后之人一局,叫那起子小人偷鸡不成蚀把米,害不成椒房殿,反让椒房殿得好处。”
她似下定了决心,豁出脸面忍着羞意,飞快将权衡再三的计策低声说出。
姜贵妃听罢疼惜地拍了拍于海棠,眼中的怜悯欣赏比平时更甚,语气里的犹豫和不忍同样不容错辨,“你这计策虽好,但不管能不能成,吃亏的都是你。且闲话里还牵扯着单姑娘,你们姐妹俩自来交情好,若因此生了嫌隙,不说你会不会后悔,我瞧着也只有心疼的。”
“娘娘心慈,可叹海棠和单姐姐都是无根的浮萍,受了无妄之灾,能随波逐流已是最好的选择。”于海棠仰头孺慕地望着姜贵妃,面上羞愧和不舍一闪而过,断然道:“海棠自知娘娘好、四皇子好、七皇女好,海棠才能好。还请娘娘不必顾虑,成全海棠一片忠心。”
姜贵妃深深叹气,终于点头,“你且安心养伤,等中秋宫宴那天姜姑姑会仔细安排好一切,定不叫你再受半点损伤。”
于海棠感激拜谢,由着姜贵妃细看她的脸,又亲手补了些药,才带着大丫鬟毕恭毕敬地退出寝殿。
自有姜姑姑安排的宫女出面,避人耳目地送于海棠主仆回去。
姜姑姑转回寝殿,眯着老眼笑道:“于姑娘不负才女之名,还真有些急智。事情若成了,四殿下白得靖国公府一门转折姻亲,将来还怕在军中说不上话?事情若是不成,坏的也是于姑娘自家的前程,正好表明椒房殿的态度,靖国公府要恨,且恨不上椒房殿。”
左右得好的都是椒房殿,至于于海棠的忠心是否掺着私心,姜姑姑根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