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眼中,只见念浅安呆呆瞪着远处的魏明义和孔震,对方动念浅安也动,板着小脸一副心情不佳的模样。
于他不过瞬息,于念浅安却是心绪翻腾,仿佛站着看着经过了一生一世那么久,闻言才神魂归位,硬挤出个笑,摇摇头竟说不出话来。
楚延卿本待松开的手微一用力,轻轻扯着念浅安带近身前,低头看她难看得像哭的笑脸,边侧身隔断远处路口,边放柔声音问,“怎么了?你就这么气上次孔大人捏痛了你?气性这么大?眼睛红得倒真像只小兔子了?难看死了。”
笼在他身影中的念浅安似乎适应不了光线变幻,用力地眨了眨眼睛,努力又挤了挤笑脸,摇摇头依旧不做声。
有些事真的不能多想啊!
她深吸气定下心,半晌才故作气恼地开了口,“我想请你吃的糖葫芦让三……魏三公子和孔大人捷足先登了。”
她闹小姑娘脾气,仿佛只是气魏明义和孔震抢了她的先,好容易滚出舌尖的声音却又沙又哑。
楚延卿仿若未觉,倾身靠近念浅安,偏头和她平视,失笑出声道:“这有什么值得生气的?你都说那两家的糖葫芦最有名,被他们买去两杆罢了,店里总不至于没得卖了,我让林松去买,三杆四杆?你想要多少?”
这口吻已经不是迁就照顾,根本是拿她当熊孩子哄了。
念浅安一时惭愧,一时窝心,激荡的心情竟然被治愈了:原来初恋不止苦逼,喜欢的人所赋予的影响力竟这样无形而有力。
爱情真伟大?
念浅安默默给自己上了一课,笑容不自觉地自然了一些,只依旧摇摇头,“算了,刚才吃得太多太杂现在才觉得饱。下次有机会,我再带你去吃那两家糖葫芦吧?”
她已无吃货兴致,脱出手拽住楚延卿的袖口,抬眼盯着楚延卿低声道:“不想等了……”
话说得突兀,语气却笃定,笃定楚延卿听得懂,她不想等中秋吉日,不想等万无一失,驰古阁可以按时开张,扳倒飞鱼卫挖魏家墙角的计划,可以提前。
什么时机什么火候,见鬼去吧。
念浅安目露征求,神色却满是坚定,拽着楚延卿袖口的手指紧了紧,重复道:“小表舅,我不想等了。”
楚延卿垂眸和念浅安对视,想问为什么,翕合嘴角最终只缓慢而郑重地吐出一个“好”字。
心口仿佛又被人恨恨揪了一下,他说不清楚是本能还是什么,总觉得不能问不可问,从小到大,他从没见过念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