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表情那般温柔,深黑的眸子如一块泛着幽光的黑色水晶,冰冷而色彩迷离。
“当然,”冷亦修慢慢收起那本书,重新用红布包好,漫不经心的说道:“有过深刻过往的人自然是不容易忘记的,至于那些萍水相逢的,转眼就忘记也不奇怪,相反,整天记着会很累,让自己轻松些,忘记也罢。”
他说罢,慢慢的抬头,目光越过郝连紫泽,看着他身边的容溪,眉宇间是少有的温和,他一贯是冷硬的,而此刻,那目光里的深情层层叠叠,推到了容溪的面前,他却只是轻轻开口,“再见。”
然后,转身带着冷十五向外走去,阳光他的背影颀长挺拔,却平添了几寂寥。
容溪沒有说话,目光犹如天边的星光,慢慢的沉寂了下去,然后一言不发,转回了房间。
郝连紫泽的心沒有來由的一紧,那种不安的感觉又强烈了一些,他望着冷亦修消失的方向,仿佛这一切都是从那个男人开始便出现了,还有,他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深刻的过往……难道他曾经和阿修有过什么深刻的过往吗?难道阿修和自己真的只是萍水相逢的淡薄交情吗?
他的眼神黯了黯,转身去看容溪,却只看到她的一个背影,线条秀致,却坚韧如竹,他刚想过去说些什么,跟在容溪身后的孝儿似乎无意的把身子一侧,挡住了他的步伐。
郝连紫泽微微错愕,在阳光里怔了怔,明媚的阳光扑射在他的身上,热烈而耀眼,让他不由自主的眯起了漂亮的眼睛。
容溪回到房间里,坐在窗前的美人榻上,端起一杯茶,有一下沒一下的用茶杯盖子滑着杯口,发出清脆的响声。
身后是窗外的一树繁花,淡粉色的花瓣随风飘落,如此刻凋得七零八落的心情,她不可抑制的想起宁王府、红袖苑、还有那个被自己堆满了草药的院子。
那些和冷亦修一起走过的惊心动魄,阴谋诡计,本來都像上个世纪一样已经远去,此刻,那些清晰的片断却排山倒海的扑面而來,特别是那本被冷亦修印成书的手记,如一块轻而薄的叩门砖,敲开了她紧紧锁住的记忆之门。
说是沒有感动,那是假的,自己又不是无心之人,可是,那些伤痛还在隐隐发作,那些恶梦还要缠绕着自己,如何……能够跨得过去?
容溪长长的在心底叹了一声,把那杯沒有动的茶啪的一声放在小几上,“孝儿,茶冷了,给我换一杯來。”
“是。”孝儿小心的端起那杯茶,轻手轻脚的换了一杯热的,她垂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