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殇轻抿着薄唇,唇角溢出一抹浅浅的笑意,上齿咬的下唇发白,不禁开口说道,“画骨何必妄自菲薄”!
“何来妄自菲薄,你看都整整一年了我仍没有什么头绪,今晚我们还是先赶路吧”,鬼画骨收回目光看着地上渐渐燃尽的纸钱,此地高高矮矮的坟头,不知晓那人究竟埋葬在何处,年夙,你为什么要在最需要人的时候把我推开,我若是当初与你一同赴死,心中便不会有这种亏欠,救命之恩,永生难忘,我知晓你不想让我在这份感情中越陷越深,可于公于私,你都不该推开我。
“画骨,是否我们相处的时间过长让你忘了,其实吾是鬼魅形成的鬼怪,是已死之人,这并不是病,而是……”,秦殇忍不住开口解释到,自己死了那么久,孤魂游荡了那么久,早就不是人,这又怎么会是病。
“我说是就是,很少有人死去之后神识鬼魅还残留着,除非修为极高或勋功赫赫,你两者皆不占,让我很意外,说不定能恢复人身,岂不乐哉”?
秦殇闻言顿了一下,欲言又止,眉眼中的笑越发温柔,半响后薄唇中才吐出两个字,“也是”。
是夜
黑漆漆的魅夜像是欲将人吞噬掉的凶猛洪兽一般,宣誓这夜晚的不俗与恐怖,低低矮矮的坟头间烟雾缭绕,野兽的嘶鸣声充斥在山野之间,月色被浓雾盖的死死的,少许的亮光零零碎碎的散落在地上。
一身着褐色僧衣的人盘腿坐在坟堆旁,与身旁的景物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狼藉的风声呼哧呼哧的拍打到这人身上,毫不客气的从袖口、衣领处钻入,僧衣随风而摆动,微闭着的眸子猛的睁开,大口的呼着气,周围浓重的阴气和凉气丝毫没给这人带来任何不适。
“来得挺早”!
褐衣僧人的瞳孔猛的收缩,突如其来强大的压制力让人感觉十分的不适,这种震慑力足以辗压掉敌人所有的傲气,侵略性极强的气息一时间让人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
“看来你这修为不减当年啊”,褐衣僧人拂袖站起,凝眸看着不远处一身黑衫之人,眸底的畏惧很快就被掩藏起来,如数收敛掉脸上所有的情绪,顿了一下,才继续问道,“邪君怎么没同你一起来”?
“你说呢”?年夙嘴角处露出一抹邪笑。
不、应该是被乱世侵占神识的年夙,邪魔之性可谓展露的淋漓尽致,这恍若从地狱之中走出的人,与这周围的景几乎融为一体。
“你这话是何意”?玄月的脸一下子变得阴沉起来,剑眉微微皱在一起,只能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