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又来了!
年夙躲在坟头旁,选了一个绝佳的位置,将身体藏了个严严实实,因为熟悉,所以年夙知晓这人对周围极为警觉,稍有不对就能察觉的到,眸子死死的盯着不远处人的身影,血色的薄唇紧绷成了一条直线,那人的身影在这薄薄的雾气中显得若隐若现,一时间让人觉得有些不真切。
纸钱的胡焦味儿让年夙微皱得眉头紧蹙在一起,原本平静的心底掀起一阵涟漪,眸子猛的一暗,你这又是何必呢……
你与本座之间恩情已了,本座既然不能接受你这份情意就不能把你留在本座身旁,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何必执着于过去,执着与一个已死之人,人要向前看!
没错,在本座名义上逝去的这一年间里,每月的初七画骨都会来此祭拜,风雨无阻,看来这家伙将本座与师尊的祭日干脆融在一起,本座当初救他只是出于人的本性,看到性命垂危之人,忍不住出手相救而已,目的很简单,就是不想让他死。
更何况这些年来画骨帮了本座何其之多,对本座更是推心置腹,即便他想还这份恩情,也早已还了个干净,自此本座已亡,一别两相欢,承蒙画骨那么多年的照顾,有亏欠的该是本座才对。
年夙停留了一阵便拂袖而去,渐渐消失在布满烟雾的坟头旁,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该结束的,就让他结束,今夜本座有重要事处理,过了今晚再去边疆,择煜一意孤行不肯与本座商议,怕是心中已有对策,只不过他把灵徐畅想的太简单了,什么才是真正的魔?披着一张人皮其他人皆不自知,仍对你毕恭毕敬才是上等。
人心比魔恐怖,所行之事,有时候比魔还有狠毒三分。
寥寥弥漫起来的烟雾让鬼画骨的视线变得朦胧起来,垂眸看着地上汹汹燃着的纸钱,鬼画骨根本无法想象年夙真的离自己而去。
那件事恍然还是昨日一般,没有淡漠分毫,突如其来之像让自己一丁点儿心理准备都没有,只是时间从不会饶过任何人,事实像是一把利剑一般,直戳自己薄弱之处,将自己死死钉在研板上,无处躲藏。
说实在的,年夙待异世山下的小镇子不薄,不、应该说是百里城,人心无法换人心,做了诸多好事,仍被他们当做怪物,还不如真的是一头怪物,起码他们不敢冒犯,更不敢妄言其他。
年夙曾告诉过自己,他儿时百里城之中曾发生过旱灾,三月有余未降一丝雨沫,农作物可以说是颗粒无收,再加上此处地势偏僻,难通音讯,那个时候恰逢先帝御驾亲征去了边境